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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农历十一月时,黄河以南开始降下连绵大雪。
都说瑞雪兆丰年,当漫天雪花降落到这片刚收割过的大地时,会冻死田地里的灾害幼虫。
可是,在这漫天的雪花下,也很容易酝酿出各种人间惨剧,因为人们对一场大雪过后再也见不到某些熟悉面孔这件事习以为常。
在这段时间里,柳铭章安排的伏兵暗手接连发动,开封府的府役几乎尽数出击,逮捕了地主家的旁支亲族,加上司法参军大人合理的诱供引导,十几家地主内部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原本李迪人为这么做和丁谓一党无异,但是在柳铭章这一个多月来收集的证据面前,李迪也很纠结。
柳铭章则以丁党多次构陷寇准为由劝说,在搬出孔子那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徳”后,成功说服李迪发动对丁谓的总攻。
对于这一面倒的局势,朝廷内部也有诸多议论,甚至有人记起王曾暗指祖士衡和开封府案件有利益勾连,弹劾祖士衡借此打击开封府。
见形势不对丁谓连忙弃车保帅,同意朝廷将祖士衡贬谪出京。
但也因此让他对寇准推荐的官员及开封府怀恨在心,很快在全国各地爆发了检举寇准一派官员的浪潮。
期间甚至让门下的御史撰写寇准的罪证,再度渲染出是寇准气死先帝真宗的言论。
随着辽国使臣来朝的日子逐渐逼近,为了稳定朝中局势,刘太后无奈,只得让吏部拟定了将寇准再次从荆湖南路道州贬至广南西路雷州的决议。
每次辽国使臣来访时,朝廷总是如临大敌,枢密院更是在吕夷简和王曾的授意下,让皇城司调动了驻扎在开封府的所有禁军严密布控,防止辽国内部的投机派想要通过暗杀辽使重新挑起两国战争。
这天黄昏时分,柳铭章在孙彬的陪同下,赶去东京北门见一位投案的知情者,据说他能提供谋杀张老汉一案的重要线索。
原本在这大雪飘飞的寒冬他不想亲自出门,奈何孙彬的职位太低,加上禁军在京师的各处布置,导致彬行事极不便利,他这才找上制衣坊让其连夜制作了一套鹤氅大衣披上。
但在付账时他才知道这种动物羽毛制成的衣服究竟有多贵,要不是有王钦若打赏的那锭金子,口袋里的钱险些不够付。
而且在得知羽制衣物和皮裘类衣物朝廷不予报销的时候,他差点把那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感觉肉痛无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上万亩地收回来。
和孙彬来到北门内一片房舍时,柳铭章感到一阵奇怪,因为这个时间点,街道也太静了些,没过多久天色渐渐昏暗,一些高门大户的家仆开始往自家门前挂上灯笼,灯火映照在那层薄薄的雪面上显得明亮无比。
派去和知情者见面的孙彬走了也有好一阵了,刚才收到孙彬的信号说是见到了人,就在柳铭章冷得想要拿出黄酒喝一口的时候,却听到高处传来孙彬的大声叫喊。
“大人小心!那灰衣人像是刺客!”
听到孙彬的叫声柳铭章回身望去,便看到一旁那幢两米多高的房顶上站着一个用灰色衣服包裹全身的人,手上拿了一柄极短的兵刃,似乎是匕首。
而孙彬的这一声呼喊,本来跑在房顶的灰衣人也是一愣,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身穿鹤氅的柳铭章,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菱形的飞镖便朝他掷了过去。
看到后方飞来的暗器,柳铭章下意识想跑,但发力太猛脚下一滑,顿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菱形飞镖砸在了一旁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