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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柳铭章也很清楚,在他考过科举以后,吏部各级官员一定会对他的家世做一番详细考察,这也是官员进阶必经之路。
要不是这样,范仲淹也不会在拿到一州副手职位时迫不及待地把朱姓改回本族范姓。
家族这个东西柳铭章是没有的,他连地域出身都还成问题,更别提身后的家族了。
捷径倒不是没有,其中最宽的一条,就是在获得功名以后,通过他那些杂而不专的特长取得一户门阀的青睐,将嫡女许配给他。
若是得到岳父的支持,或许可以在未来几年的朝堂中迅速站稳脚跟。
只不过,当赘婿的缺陷也很明显。
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大门阀的妯娌关系通常十分复杂。
一下子多了几百甚至上千个“亲戚”,他没有身居高位还好,但凡身居高位,求他疏通办事的人必定络绎不绝。
到那时,后方的掣肘也随之而来,想要保全自己的政治羽翼会难如登天。
其实任何时代都一样,通向最高权力的道路向来不平坦。
或许在唐朝时,寒门还能通过迎娶皇室公主一步登天。但到了宋朝,为了防止外戚篡权,基本断绝了这条路。
让柳铭章彻底死了将赵祯纳为小舅子的心。
时间来到二月初,胥偃已经将一应文书封存好,不等新知府到任就已经悄然离开。
若论开封知府卸任,从李迪到后来的胥偃,似乎都很喜欢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风格。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胥偃正式向吏部递交了一份开封府正七品县令的任职请调,将从八品的泰州官吏朱希文大人请调到开封府。
根据历史轨迹,此时范仲淹应该在泰州修筑海堰,一直到他母亲去世才回乡丁忧,在守孝结束后正式被家族接纳,把家族族谱中的名字改回范仲淹。
正因如此,在泰州海堰修成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当地老百姓一直不知道,原来后来那位大名鼎鼎的范仲淹,就是在泰州为当地百姓呕心沥血修海堰的朱希文大人。
这应该算是柳铭章的一点私心吧。
他认为泰州那道海堰修五年跟三年没什么区别,反正最后修海堰的功劳都会被其他人占据,倒不如提前将范仲淹召进京城,这样能为他多积攒一些政治资本。
若是此举能为二十年后那场著名的新政续上几年寿命,那可真是善莫大焉。
即便最终无法实现目的,最保守的,多了李迪和胥偃的两次请调,这都会在他的为官简历添上一笔,对于一个寒门学子来说,或许能在将来成为一股助力也未可知。
在很多时候,时间与空间的关联结构是紧密的,那一条条看似散乱的线条最终汇聚,形成了一道庞大且稳固的巨柱,贯穿今古。
而历史,正是被这条线串联起来,最终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关于历史发展的必然性跟偶然性,这在各大高校的历史院系中一直是经久不衰的话题。
其中热度最高的莫过于:“位于南美洲热带雨林的蝴蝶微微振翅,究竟能不能在德克萨斯州掀起龙卷风?”
因此柳铭章知道:“想改变历史也要遵循基本法!至于能不能改得动,得试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