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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房宫也不修了!”
“你们这些人运气真好啊!不用去服徭役了!”
“如此体恤百姓,陛下真是明君啊!”
“要我说,阿房宫不修可以,皇帝陵墓怎么说也得修完啊!”
“……”
几杯淡酒下肚,这位亭长的谈兴上来了,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
樊哙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看到刘邦不断示意的眼神,他立刻给这个亭长酒杯里倒满,同样急切的问道:
“我们不用去骊山了?那岂不是说,我们可以回家了?”
……
役夫们虽然是围坐着喝酒,却都竖着耳朵听着屋子中央两人的交谈。
不知什么时候起,酒馆里觥筹交错,役夫们吵吵闹闹的声音逐渐停息了下来,而当樊哙说完这句话后,屋子里面彻底的安静了。
“回乡!回乡!”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刘邦看了过去,正是之前那个被他踹了一脚的刚刚成冠的役夫。
役夫可能没有听懂刘邦与亭长之间都商量了什么,但他们都听懂了樊哙所说的这句话,
那就是回家!他们能回家了!
“回乡!回乡!”
“回乡!回乡!”
“……”
几十个役夫的声音逐渐汇合起来,悲怆而又激昂。
看到这一幕,樊哙这个魁梧的汉子眼泪都出来了,他也想家了。
“回乡!回乡!”
樊哙粗犷的嗓音加入其中,他也跟着役夫们喊了起来。
一些喝多了的役夫坐在地上,敲着酒碗唱起歌来。
刘邦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当然也不愿意逃亡。
只不过,骊山墓从始皇帝继位之时就已经开始修建了,等到了天下一统之后,秦始皇更是征调全国的役夫去修建这个前无古人,也几乎无来者的陵墓。
耗费如此巨大的工程,皇帝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不修了?
“回乡!回乡!”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这位丰西泽中亭的亭长也被此时的氛围感染,一起跟着喊了起来。
刘邦摇摇头,不想了。
他抹了抹眼角,一碗酒灌进肚子里,站起来敲着酒碗,跟着役夫们一起唱起歌来。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沛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
“谁谓沛远?曾不崇朝。”
谁说黄河宽又广?一支苇筏可飞航。谁说沛县太遥远?踮起脚跟就能看到。谁说黄河广又宽?其间难容一小船。谁说沛县太遥远?赶回去还来得及吃早餐。
刘邦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大声唱着歌,一只蝴蝶落在了他的胳膊上,当他再看过去的时候,蝴蝶的翅膀已经开始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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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高祖以亭长为县送徒骊山,徒多道亡。自度比至皆亡之,到丰西泽中亭,止饮,夜皆解纵所送徒,曰:“公等皆去,吾亦从此逝矣!”徒中壮士愿从者十余人。——《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