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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背手喊着进秀的名字,听到进秀答应,便慢悠悠地走进屋子里。进秀正重新做着裁剪的活儿,她想赶紧把孩子的新鞋衲出来。
村长也不见外,在堂屋门口挪来板凳倚着门坐下,舒服地呻吟一声,又点上烟袋锅“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村长跟进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一袋烟抽完又续了一锅。堂屋不大,很快就烟雾缭绕,进秀被呛的咳嗽。
“那烟有啥好抽的,呛死个人!”进秀厌恶地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村长倒是乐呵:“这烟可是好东西,能解乏能祛病!”村长那烟嗓笑的格外嘹亮,笑一半儿大咳着吐了口痰,清清嗓子端起罐头瓶水杯豪饮了两口。
“舒坦!”村长心满意足,把烟袋锅收拢起来斜插在背后,开始说起自己来的目的。
“前两天儿我到县里开会,俺老二跟我说县里新开了棉线厂,还有几个工人名额。我想到咱村,就让他托关系留个名额,这不抽闲来问你想去不。”
进秀听完还是心动的,可想到孩子和家里的几亩地,便犹豫起来。
村长也看出了她的犹豫:“要我说,这活儿能干。孩子也不小了,就中午一顿,简单弄点儿吃的没问题。至于你那几亩地儿干脆弄出去,让他们把公粮给交了,富裕的话,到年底再给你娘俩点儿口粮,咋也够了。再说了,到时候上了班,月月能领钱,吃啥弄不到,过个几年说不准还能到城里过呢!”
这么一说倒也是行,可进秀还是想再考虑考虑。村长叮嘱到:“这活儿不等人,你最好赶紧考虑好!”
这话题就撂下了,村长又提起来时的事儿,跟进秀说着:“那大金花跟你说个男人,也算是个好事儿,光自己过有个啥劲嘛!”
“那是俺自个儿的事儿,自个儿得劲儿就行。”
“你这脾气犟的很。”
村长看着坐在屋里忙碌的进秀,夏天衣薄,花衬衫隐约可见其藏。村长打起了黄腔:“这俩妹妹真大,没个男人托着,得沉死个人儿!”
“你这没正经的,连你婶的玩笑都敢开。”
对于这种腔调,在农村里是见惯不怪了,无非男的说了,女的回骂一通,一来一往有些玩笑意思。
村长拎起水杯,大烟嗓嘶呵笑着,时不时来声咳,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临了不忘提醒一句:“你上点儿心考虑一下,后天我去县里开会,到时候你得拿定主意!”
这对进秀来说是难得的好事,她和放了学的姑娘说了,同时也考虑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孩子生活问题。小彩对母亲的担忧一一回应,当晚还给母亲展示了手艺,以示自己做饭完全没问题。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进秀进了厂,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可这生活并不打算让她们母女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进厂后的小半年,赶上了数九寒冬。冬天天黑的早,进秀在开工资这天下了班到附近的铺子里照旧给女儿买了斤果子,而在不远处,两个年轻的社会男子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空旷的田地,四下里远远才有一两村落,倒是堆起来的玉米杆和坟头起起落落有着不少。村里人休息的早,路上压根儿也没人影,四周除了风声和刮动秸秆的声音,只有远处那偶尔传来的狗吠,才让人觉得确在人间,不至那么孤单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