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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爷娶亲的日子。\r
前院热闹,隐隐约约宾客贺喜的声音。\r
季府后院的喜床上。\r
章舒华身上的大红喜袍半敞着,白皙纤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r
身下绣满金童玉女的喜被已然已经被压皱。\r
她是今日的新娘子,眼下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r
她抬手,咬住自己泛红柔软的手背。\r
床头大大的喜字刺痛她的眼,她不敢睁开来看。\r
冯靳洲瞧着她隐忍的模样兴致更浓,入眼同样是挂满床头的喜庆红绸。\r
红色印进他的眼底,暗藏汹涌。\r
他凑近她,声音透着喑哑,含着惯有的凉意,“怎么,怕被人听见?”\r
章舒华听到他说话,心中更是害怕,门外有人守着,只要声音稍大些,必然会叫人听着。她想着,要是被人发现后会是什么后果。\r
她紧张到喉咙发紧,眼底湿润,可却又控制不住跟着冯靳洲的节奏在喉咙间发出闷哼。\r
他好心,用了些力,明明是透着坏心眼。\r
冯靳洲伸手将她的手掌从口中拉出来,嘴里又说着诱哄的话,“乖,咬坏了我会心疼。”\r
话落,他却突然再次发力,章舒华迫不得已,抬起双臂,缠住他的脖颈,张嘴咬在了他的肩头。\r
冯靳洲轻哼。\r
外头蓦地响起说话声,吓得章舒华全身紧绷。\r
“章家人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为了巴结咱老爷,连他们大小姐都送上门来了。”\r
“要不是咱老爷病得厉害,夫人才不会同意让她来冲喜呢!”\r
“什么章大小姐啊,她早不是章家大小姐了,她跟她母亲早就被章老爷赶出家门了。”\r
“啊!为什么呀?”\r
“……”\r
两丫头明知她在里头,却依旧将话说得肆无忌惮。\r
确实,季老爷花甲之龄,将她娶进门便是为了冲喜,而章家,她也的确是章家的大小姐,章老爷姨太几房,却独独将她这个嫡女给推出来冲喜,无非就是舍不得其他几房所生的女儿。\r
她和她母亲早些年就已经被赶出了章府,若不是因得母亲病重,她断然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r
听闻季老爷病入膏肓,几度昏迷,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了。\r
冯靳洲不满她的出神,泛红的眼底逐渐升起了冷意。\r
他状似夸奖她,“章家大小姐?”温热的气息浮在她发烫的耳边,“亏得我还以为自己睡的一直都是大都会的舞女。”\r
章舒华将脑袋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不敢与他对视。\r
他扬起脑袋,强迫她与他对视,唇边是淡漠,“嫁个老头子,是嫌我不够卖力?”\r
他眼里虽有着情事时的温情,更多的是藏在眼底的锐利,章舒华怕极了他这个样子,仿佛带着忠告,更像是警告。\r
她用力摇头,吓得眼角流波翻动,“不……不是的……”\r
她想跟他说,她并不是自愿的,季老爷将死之人,她怎么可能愿意主动嫁给他呢。\r
来不及她解释外头再次响起说话声。\r
“老爷!”是刚才门外守着的那两丫头的声音。\r
间隔片刻,门外响起缓慢而有气无力的声音,“开门……”\r
季老爷过来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