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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修学旅行吧。话说那是什么？”
“是修学旅行，我记起来了。那是我和汐在一本穿越系的漫画上看到的东西......听说过去学校的学生，在临近毕业的假期都会一起做这个。”
过去的学校，是那个时代为了适应社会化大生产的产物。与现在这个虚假的存在不同，那时候的学校有学制和规定的课业，学生毕业了，就会彼此分别。在那样一个不知年月的年代，也许他们的文化也会和我们有很大不同。
“把严肃的任务当做旅行吗？”我笑了笑，“的确很有澹台汐的风格。不过既然这是一座自给自足的城市，柳下翼也去探查过，我想在安全性方面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在活动室的前方，一幅米诺陶区的不完整全景投影展现在我们面前。这座以克里特岛上的迷宫遗迹命名的区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被错综复杂的桥梁和水道分隔开。橙色和白色相间的建筑群有如威尼斯城的群岛，在水道上星罗棋布，呈不规则样式排开。在区域的中间是一座喇叭形向东南方张开的港口，在投影图上可以隐约看见生锈的集装箱和吊机。而在港口的右边，就是连片的居民区，狭长的沙滩如同新月，上面点缀着棕榈树，椰子树和其他在溟州市中心的气候条件下不适合生长的植物。夕阳在沙滩上坠落，远处的银河闪着淡淡的奶白色光辉。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不是一座城市或工业区，而是一件人为设计的大型制作，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既然是旅行的话，算我一份。”我举起手，对澹台汐说，“正好最近工作累了，想放松一下”
过去的学校，有围墙，有繁琐的规章制度，有统一的测试，还有许多在穿越过去的漫画里才能看见的文化，但也许，现在这种似是而非，自由而无用的存在，才是它本来的样子。
漫天的飞雪散落在漆黑的天穹上，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穿过大地。哨兵走上一座外墙已经斑驳的灯塔，举起望远镜凝视远方模糊不清的海岸线。爆炸的尘埃和扬沙混着灰色的雪花，落在哨兵的脸颊上，他的视线被灰霾笼罩，不得不放下望远镜。哨兵擦去脸上的污迹，走进灯塔顶层的控制室。借着微弱而断续的灯光，他看到了一条惨白而不规则的界线，界线的另一侧了无生机，仿佛时间凝固在了海的对岸。
“看起来后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哨兵心想。他快步走下灯塔，回到被称为研究所的地下掩体。在灯塔楼梯两旁的窗户，哨兵可以隐约看到残缺不全的海港骨架和焦黑的钢铁躯壳，那是过去一座大城市的遗骸。他扫了一眼，然后强迫自己把视线集中在空洞无物的前往。灯塔斑驳的墙上同时写有辱骂行星理事会和泰坦研究所的话语。自从长久的冬日降临在了这片大地，人类文明的某些部分，就和万物生长的夏日一同逝去了。
“常东方。”在掩体的出入口，一个中年男子叫住了哨兵。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棉外套，戴着墨镜，他的年龄不大，但面容看上去比实际要苍老一些。“这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男子若有若无地笑了笑，拍了拍常东方的肩膀。
“张教授，地面上还不安全，希望你能回到掩体。盖亚武装和地球之子都把你当作重点打击目标，我担心他们会用无人机锁定你的位置。”
“无所谓。”教授悠悠地说，“如果这些人要来杀我，让他们杀就是。我不是宇航派，也不是泰坦研究所的人。如果他们认为我保存的技术是宇航派带来的，那就欢迎他们来拿——毕竟我们也挡不住他们几天。只要他们能妥善利用这些技术，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教授咳嗽了两声，转过身看着常东方，“还有，以后叫我张云晓就行，之前都是一个学校的，不用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