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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失察，让陛下听到如此秽语，请陛下降罪……”
“住嘴，起来。”
嬴政喝了一声，语气中依然听不出太多情绪，只不过目光中带着无尽的怒气，居高临下的望着白洛。
扶苏也不敢多说任何话，但也没有起来，依然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
后悔！
满满的后悔。
扶苏心中除了这一种情绪外，很难再生出其他任何情绪。
早知道就不直接带过来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说我大秦千秋万代，我为秦帝，是大秦史上最仁德之君吗?
现在看来，就这种事情说出来狗彘不信……
猪狗听不懂人话也就罢了，反倒是自己，被对方的话唬住了，脑子一热酿成如此“惨案”。
扶苏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可怕程度，恐怕即便是他至少都得去流放。
你这是想害死我吗？
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相比于死，扶苏还是更在乎这个。
若不是在嬴政面前，扶苏现在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这么着急干嘛，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不对。
扶苏忽然看了一眼嬴政，发现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直接下令，只是怒视着白洛。
还有希望？
眼中闪过一丝希翼，扶苏祈祷着旁边这人别再继续胡言乱语，否则……
哎。
扶苏还是有苦难言，即便不杀又如何。
他现在属于父不疼、母不爱的状态，结果还遭了这事，恐怕这辈子与皇位无关了。
多年的经营也要功亏一篑了。
嬴政看着白洛，满脸的阴沉。
二世而亡？
真以为朕这么好骗吗？
大秦有百万之师，怎么可能二世而亡。
嬴政看着扶苏，轻轻皱眉，默默将到嘴边“拖下去五马分尸”的话收了回去。
“大胆！竟敢在陛下面前说出这等妄言，按照秦律，你应该夷三族。”
嬴政没有说话，自然有人替他说话。
白洛顺声望去，声音来自嬴政身后的内侍，他正伸出一指略有些惨白的手指指着他。
瞟了说话那人一眼，白洛心中难免泛起了嘀咕。
我最好的兄弟死了三天，都没你这么白。
见白洛如此淡定，那人似乎有些不满，又补充了一句：
“你莫要以为，你是扶苏公子引荐就逃过一劫！陛下本相信你才来见你，而你却说出如此荒缪的言论，这是欺君！还骗过了扶苏公子，其罪当诛！”
那人的声音有些尖锐，语气中充斥着不满，可这话语中却将矛头直指扶苏，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着嬴政的长子。
很明显，他并没有把白洛当回事，就像嬴政也不相信他一样。
只不过这拐弯抹角的骂扶苏是他自作主张，还是嬴政本就有此心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又是妄言罪又是欺君之罪，罪名倒是不少，单拿出一条诛三族都够了。
“臣有罪，臣该死，请陛下降旨从重处罚。”
见矛头指向了他，自知犯了大错的扶苏自然不敢多反驳一句，连忙向嬴政行礼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