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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父亲 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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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师傅慢慢地扶到床边,然后师傅慢悠悠地坐在床边,用手拖着脸,一个劲的哭,像个受了很多委屈的孩童一样,一边哭一边说。
  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女儿,三年了,我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她,三年前我被带走的时候,她还扎着羊角辫,正在上高三,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按理说,现在也应该上大学了,按照现在的政策应该也被流放到了外地,不知道流放到哪里去了?如果我能回去就好了,哪怕只是让我看一眼也是好的,还有我的父母,三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寄出去的信都他们没有回信,我知道肯定是没有寄出去,我这个政治犯根本就没有尊严,我真的很想寄一份信出去。可就算信寄出去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寄过来的信也会被收起来,也不会到我手里的。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我没有跑出去,我留在国内报效国家何错之有,他们竟然怀疑我有什么目的,明明能出去却没有出去,一定是反革命的目的,留下来一定是为了刺探情报,真的是,不能这样冤枉人,我在国外也没有亲戚,我就是想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帮帮国家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呢?为什么所有的人不把我当人看待。我好恨呀!我是不是做错了!老天爷,我求你给我个机会吧!再让我看看我的女儿,我天天做梦都是她的脸,我祈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承受,无论什么样的苦难我也愿意承受,哪怕让我在这里关一辈子我也愿意。只求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当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扶着师傅,而师傅的情绪越来越失控,哭到最后几乎没有声音,只是在那里不停地抽搐,几乎晕厥过去,我从来没有看过师傅如此的悲伤,他从来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我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失态,他主要是对我严厉,不断地指导我学习,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师傅还有个女儿,而且女儿也不小了。也是在这个晚上,我才知道师傅经历了内心如此大的痛苦,我要想办法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师傅哭闹了一会后便安静了下来,我用热水弄湿了毛巾给师傅擦了擦脸,扶着师傅进了被窝,师傅也很快入睡了,我也很快在外屋那里睡了下来。赶紧拿出师傅布置的作业在那里认真的背了起来,毕竟师傅虽然现在睡着了,如果我事情做不好,明天肯定是一顿批评,也可能是一天实在太累了,我在床上看了不到一会便昏睡过去了,衣服也没有脱,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师傅让我脱了衣服,我钻进被窝里好好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师傅一如既往地继续抽查我的学习,要不说这酒是个好东西呢?人喝醉了以后可以借口喝酒将所有的事情都忘却,也可以对于所有的事情都当做不曾发生,也不知道是酒让人迷失了自我,还是人可以借助酒让自己倾吐自己久藏的心事的同时不用背负过多的情绪,反正师傅便如同完全没有发生这件事一般。我也如同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傻瓜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我内心还是希望能为师傅做点什么。
  师傅抽查完学习以后,对我说到,你现在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文化储备,我也带你去过工地,教你一些实际的东西,你一边学习文化知识,一边学习数学和画图方面的知识。这些结合起来你就可以尝试做一个最简单的建筑师了,这样你也摆脱了最简单的底层工作,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也意味着你以后的学习越来越累了,你很难有非常舒适的日子了,想出人头地肯定要付出很多,天下哪里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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