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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茶叶品种和泡制方式无甚讲究和挑剔,每日上班,总要泡上一杯茶,无论绿茶、红茶、岩茶、铁观音或是单枞,统统用大茶缸满满的泡上一杯、喝上一天。以至于一位对于茶叶颇有研究的朋友发出“暴殄天物”的感叹——如此的泡制方法哪有口味可言?绿茶这么泡还勉强说的过去,岩茶这么泡怎能入得了口?我对此是满口承认错误,但依旧我行我素。
非是我不懂茶叶,在广东和福建的几年时间,着实接触了不少从事茶叶行业的朋友。虽然谈不上什么对于茶叶有所研究,当年也曾在泡茶上下过一番功夫。至于如今为何如何喝茶,一是我生性随性,对于身外之物从不过分讲究,有啥吃啥、有啥喝啥、有啥穿啥。就如王荆公某日接受朋友宴请,席散后朋友得出一个结论“其人爱吃鹿肉”。此话被王文公夫人听到了,她哈哈一笑,言之“非是其爱吃鹿肉,只是鹿肉摆在了他面前而已”。二是环境使然,如今身居办公室,总不能光明正大地摆个茶桌,在办公室里喝上半个小时的工夫茶吧?
对于茶叶,我的渠道颇多。或是通过朋友、同事购买,或是到“八马”、“天福”购置,当然也有朋友赠送的。
中国人讲究品茶,“品”字道出了茶的真谛——这是一种人生态度,非心境平和、豁达之人是喝不出那种味道的。魏晋时期就已经发展出了对于品茶时间、地点、水质、仪式的一整套要求和流程,“魏晋风流”令人为之感叹。
当今社会,是喝不出古人那种感觉的了。首先品茶颇为耗时,全套流程来上一次半天时间没了,试问谁有那个闲工夫去这么喝茶?其次品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用来交流的,边品茗边清谈,就着诗词歌赋、人生苦短、僧佛儒道的聊上一天时间,茶成为极好的沟通媒介。现如今茶室成了商业聚会的场所,喝茶成了洽谈商务的媒介,充斥着铜臭之气,跟风雅是压根儿不沾边了。再则品茶岂能无友?约上一二洒脱之人,莫谈俗事,轻松惬意的才最适宜。而如今“微斯人吾谁与归?”
纵使古人再推崇茶道,今人也不可见,据说隔壁的“小日子”学了一点皮毛,倒成了其“国粹”了,实另国人汗颜,在此不必多说。
那如今之人又该如何品茶呢?
我认为喝茶分三种,一是普通人劳累之余,喝上一大缸茶水,又解渴又解乏,这是无需讲究茶品、泡法的,想放多少茶叶就放多少、想怎么泡就怎么泡,总之怎么合适就怎么来。
二是商务人士在茶会开展的商务洽谈,茶不再是茶,而是某种利益输送。这种情形就一个原则,别挑对的、只认贵的,越贵说明你越上道。通常这样的场所装修的是不同凡响,要么典雅、要么富丽,茶室小姐姐自然也是端庄大方,泡茶动作也令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三是闲暇之余泡上一壶香茗,读书也可、远眺也可、无所事事也可,随性而已,这才是茶的本质——用来放松的,那一抹或苦、或甜、或香的滋味,本来就是生活的调剂,没有高低贵贱、好坏、合适或是不合适之分,沾染了世俗气息的茶叶,反而失去了其原本的味道。
当然什么阶层的人,喝什么样的茶,在什么地方喝茶,也是要相适宜的。若是让普通人去茶会喝那用人民币堆砌而成的茶叶,恐怕其也会手足无措、战战兢兢、“食而不知其味”了,反倒不美。
由此可见茶是随性的生活态度,富贵之人可品、普通人亦可尝,只要你有一颗平常心,就能喝出茶的真谛。这种随性的态度,不以社会地位、财富多少而有所区别,方为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