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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饭吧。”郑红花招了招手,要带她们三个去到餐厅吃晚餐。
“花姐慢点走,我先发给朋友圈!”低头摆弄小楚和小魏艰难地跟在大姐大的身后。
至于李葱莲,她在没有外沿的喜悦中,点开了微信——
时至今日,李葱莲仍然记得父亲走后的那一年。
刚参加完葬礼的她和母亲一起到医院里接刚刚降生的李骆宾,心中五味杂陈。
她背着书包,这是她得到消息之后连忙从教室的座位上拽起来的,里面空空荡荡,她用这只小包,正好装住了葬礼上,一个三岁的小男孩递给她的玩偶熊,准备回去装饰那个没有爸爸的家。
李葱莲很伤心,她的心在那一夜快要碎了。可她没哭,因为她的妈妈也没哭,她怕妈妈看到她的眼泪会忍不住地。
再次踏入病房,姥姥姥爷的白发像是一夜之间生长出来的,脸上的皱纹装满愁绪,外孙的笑才将那些褶皱堪堪舒展开来。
当李葱莲把李骆宾从姥姥怀中抱回来的时候,第一次,她没能成功,她被那双浑浊且悲恸的眼睛给摄走了魂魄,不敢动弹。
直到,那位坚强的老人把婴儿递来,用自己粗糙的手掌,摸了摸李葱莲的脸,硬硬的温暖,从“无法脱下的铠甲”里头传来,似乎每个大人,都这样……
时至今日,李葱莲还是没能明白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母亲说:“他死于意外。”
可当李葱莲偷偷地跑回那片被妈妈叫做“伤心地”的小屋时,门上被人泼满了鲜红的油漆,墙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那红色,和微信里面消息气泡的颜色,一模一样……
短短几天,李葱莲的通讯录里面新增了99+的消息,疑问的解决没给她犹豫的时间,她下意识地点开,犹如潘多拉打开了那只通向地狱深处的魔盒。
“小骚货,多少钱一次啊?”
“贱人,一天到晚勾引男人,死全家啊你!”
“有爹生没爹养的野种,法治社会里面的败类,靠身子上位?迟早被人给玩坏,卖到淫窝里面,给别人生孩子烂屁眼”……
微信好友验证的五十个字,阻止了那人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晚风吹来,降温了李葱莲一瞬间熟透了的大脑,她无力地向前跨了一步,这份倔强,还给她的是一个踉跄。
偏过头去,李葱莲呆呆地凝望着纯黑的湖水,小口长大。
那水,她怕会下一秒翻涌上岸,捂住口鼻,令人窒息而死……
为什么?怎么了?
李葱莲收敛起心中的恐惧,吞咽了一抹口水,她飞快地关掉微信,爬到一边的大理石台面上休息。
收起手机,李葱莲把头缩紧肩膀和大腿中间,不知所措,她的泪蓄在眼底,再刺激,就要出来了。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了过来,那只大手没有手掌,皮质的手指套捏着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端绑着一个气球,气球的样式是一根棒棒糖。
是上午和李葱莲猜拳的那一只玩偶熊,它弯下圆润庞大的“熊腰”,凑到了李葱莲近前。
“不是我,我不是那个输给四个布的女生……”李葱莲嘟了嘟嘴巴,把抬起来的头侧到一边去了。
对方很冒犯地把自己的大手掌趴在了李葱莲头顶,揉了揉。
“我没事!快走!”
把棒棒糖气球抢来,把臭熊熊推开,李葱莲再一次抽出手机,把自己的微信呢给打开了。
随意地点上九张图片,在朋友圈里面发布。随后,她气鼓鼓地把手机往身边一扔,想要独自生闷气。
在她对面,熊终于把它的玩偶头套给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油光满面的脸,完全被浸湿掉的头发无精打采地粘在脑门子上,散落凌乱。
借着湖边路灯的光亮,李葱莲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上辈子,她一定是和这男的有过一段孽缘,到今生,才会在新都的人山人海中,一次又一次地和他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