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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劣质的皮质摩托车坐垫上,李葱莲渐渐地,像是被夺走了呼吸的权利——她不敢伸手去摘眼镜上的眼罩,也不敢大声喊叫,更没有,和身后的男人一起车毁人亡的勇气。
明明是令人觉得很舒服的晚风,在此刻,只能带给李葱莲无尽的惶恐。她不说话,那男人也不说话。二人就在这死一样的缄默中一路前行。
驶向一个让李葱莲不知前路的地方。
而在李葱莲同样毫不知情的别处。
十里海棠——距离青白蓝电子厂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
高大八米的海棠树,一棵棵乔木卫士。
比起玉樱路上纯白的山樱花,白色和粉色相间的海棠,则显得更加大气。它毫不收敛自己的色泽,高大的样子,给人一种感觉,君临天下。
十里海棠并非有十里,只是,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人们看不到海棠树的尽头。就如同李白喜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一般,人们把这条大街唤作了“十里海棠”,沿用至今。
此时此刻,它们正在守护着身后一户户似小实大的商铺。小的,是它们的面积;大的,是它们的价格。在新都,若能完全拥有这么一间铺子,家中资产估摸着可以达到千万元。
而在这些铺子当中,能够把一连排的房屋改造成一间酒吧,除了家中有钱外,那主人,在新都,也拥有着不小的权势。
那天,李葱莲在郑红花口中隐隐约约所听见的乐土酒吧正在其中。至于郑红花本人,也在乐土酒吧里面。
她神色痛苦,面目狰狞,脸上却比之前红润了许多。每隔一段时间,令人难熬的毒瘾就会在体内发作。而王羽衣把郑红花关在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隔间,强迫着她去戒毒——她眼睛都红了……
手机并不在郑红花的身边,她身上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都被收走了。除了一日三餐,她无法与外界产生任何的交流。
在封闭的房间里面,摆放着电视遥控器、CD机和Switch供郑红花消遣。有纯净的桶装矿泉水、有一袋又一袋的零食,还有烟。隔间,是一个带有浴室的卫生间。
可谓是一应俱全。
郑红花快要疯掉了,这样的囚禁生活对她而言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或许,换了外面任何一个路人,都会在其中尽情享受吧——她不行,身子,快要燃烧起来一般。
这种灼热,不来自于肉体,来自于精神。
眼前,所能够看到的一切事物都被郑红花甩到地面,摔了个粉碎。破坏,尽管她不想,可,实在是无法控制这一股仿佛从灵魂深处汹涌而出的悸动。
在柔软的沙发中,在坚实的玻璃茶几上,在光滑的大理石面,郑红花以一种平躺的方式在不断地辗转。
直到,汗水带走了这一次的毒瘾,郑红花才能够将将获得喘息,那间隙,仿佛只有片刻。
在折磨和痛苦里,郑红花忘记了时间,她不知道这是第几天,她在这里。生与死之间的界限似乎也都快要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