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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想法吗?”
等到李葱莲吃完包子,冯二娇还是没想出怎么动笔。本来很好的构思,却因为不知道从何处起笔而倒在了第一步。
女孩闷闷不乐地往沙发上靠去,不说话了。
旁边,留给李葱莲的只有尴尬。她帮不上什么忙,可她还是想听听冯二娇为什么事而劳碌,又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二娇,你能跟我说说你在干什么吗?”
合计着刚才这个榆木脑袋在这里杵了半天,光顾着干饭?冯二娇有些头疼。可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没把自己的想法告知李葱莲。于是,开始和她说起了自己的意见。
星期六,新天精神康复医院。
一辆黑色的加长款林肯停在了远处的公路上,王羽衣从其中走下,上身穿着白色短T,下半身是一条黑色宽松版的运动裤,脚上是一双板鞋。
他从副驾驶座位上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志愿者协会发放的红色小马甲和鸭舌帽,穿戴齐整后,走进了精神病院里。
做好登记之后,王羽衣独自一人行走在白墙和青草之中,步调迟缓。
像是怕惊扰了正在其中疗养的病人,看着他们满头花白,王羽衣庆幸:自己的父亲尚还健在,虽然他作恶多端。
“王哥哥,你来了!”
王羽衣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从后背搂住了腰,黏糊糊的小姑娘扒着王不肯放手,他也没去推搡。
像是拖着一条小尾巴,王羽衣慢慢地牵引着她往疗养院的更深处走去,两个人像四只脚的鸭子,在绿意盎然的土地上左摇右晃。
直到女孩突然记起自己要送给这位大哥哥的礼物,这才欣然跑开。
王羽衣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等那姑娘回来,王羽衣还要和她说说话,然后,再去与那些呆在病房里的大孩子们聊一聊。
自从四年前大学毕业之后,王羽衣每个周六都会到这里来做一天的义工。
这里,有最不好接触的人,苦难在每一颗心灵深处已然扎根,长大。
女孩把自己画的风筝给拿了过来,原本素洁的宣纸被她用黑色的颜料均匀地染脏,上面还有红、绿、黄,三种颜料。
她似乎是直接把圆形颜料盒直接叩了上去,厚厚的一滩快要把制成风筝面的宣纸给浸透。混合在一起的颜料,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极度的不适。
不过,多年来,王羽衣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创作。或癫狂、或热烈、或感伤,从中,他总是会察觉到来自过往的悲痛。
女孩抬起那一只风筝,像在擎着一条在深海尽头,被几万年积攒下来的多彩岩石所涂抹过的章鱼,这章鱼还有着三个眼睛,让人恐惧又痴迷于它的瑰奇绚丽。
来到宽广的草坪上,王羽衣迈开他那修长的大腿,在和煦的春风中,把并不和谐的色彩送上了天空,遮蔽了云朵,也遮蔽了高空中骄傲的飞鸟。
那风筝毕竟是小小的一方,今日太阳正好,风光旖旎,慷慨的光线普照人间,让人觉得它没有丝毫地偏袒与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