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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量要求是850一小时,调成3秒一个的话,如果机器不出故障,操作也跟的上的话,一分钟20,一个小时就是1200个。但是高逸欢才接手机台三四天,手脚不太能跟上3秒的速度,而且机器还经常出故障,一小时也就能到600产量。
工厂的夜班对大多数人是很难熬的,不过高逸欢不一样,由于是前加工的独立工位,其他人都是在Mini拉,只有他在焊接拉操作机台。他很享受这种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而且夜深人静地,很适合思考人生。
高逸欢,89年生,西南省人,父母双亡,有一个姐一个妹,都已经嫁出去了,只有他依然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就在半个月前,他还在三千公里外的缅甸境内,每天下黑煤窑苦干十三四个小时,然后挣个三四千块钱。忽然间从暗无天日的地下,来到了窗明几净的空调车间,他刚开始时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没办法,黑煤窑里确实有人能月入过万,但那都是拿汗水拼来的,还得担着矿井塌方的危险。高逸欢从小没干过什么重活,平时又没什么锻炼,就算拼命,挣的最多的一个月也没到五千。
后来,张一坤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过来了,同样是一个月四五千,黑煤窑和电子厂,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高逸欢在07年考上一本,读了两年就因为沉迷网吧,挂科太多,退学了。退学后到处打混,10年飘在东莞一个电线厂,11年回昆明做地产销售,12年父亲托关系进了南方电网的一个电表厂,13年到海南给人种地培育玉米种,13年底,种子公司经理刚准备提拔他做管理,姐姐来了一个电话,父亲病危,他便赶忙回家了。
父亲是癌症晚期,医生的嘱咐,该吃吃,该玩玩,可是父亲性格豁达,自称这一生跑遍了大半个中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经历过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儿子成家,早日抱上大孙子,可惜,高逸欢上一次恋爱已经是五年前了。
那几年,高逸欢贪玩浮躁到处飘,花钱还大手大脚,结果飘了四五年,连一万的积蓄都没有。父亲住院治疗的费用,大部分靠家中积蓄,少部分是姐姐和姐夫承担,弄得姐夫对他们一家是颇有怨言。
高逸欢在家陪了父亲两年,每两个月就要住院治疗十五天左右,父子两总算有了和平相处的时间。到15年,父亲病逝,走的还算安详,高逸欢此后在家里宅了整整三年。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这三年时间,高逸欢独自孤零零地守着父亲留下的,家徒四壁的房子,每天都是吃饭睡觉玩电脑,生活很有规律,只是这规律着实有些颓废了。
到18年春节过后,手中积蓄见底,家中电费都拖欠两个月,被供电所停了电。没过几天,供电恢复了,高逸欢正在家中蒙头大睡时,忽然听到姐姐在楼下呼喊。原来,由于姐姐是在镇上财统办上班,人头比较熟,供电所的人打电话给姐姐了,姐姐缴清电费之后,开着车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姐姐痛心疾首地训斥了高逸欢一番,让他赶紧出门,不要在家里丢父亲的脸,毕竟父亲曾经做过三届副镇长,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在老家也曾经有些名望。
姐姐走了,把电脑也带走了,高逸欢又在家里待了两天,终于振奋精神,联系了几个朋友,最后找到了一个活:去缅甸挖锰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