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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我们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阿笼。硬要说的话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血腥画面，我第一反应是他应该整个人被埋在雪里了，只留了一张脸出来，不过不知道雪猴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留着做储备粮？
我和小江对视一眼，小江沉默了一下，问：“...要不救他？”
我点点头，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归不至于是这种死法。现在这副生死未卜的样子，说不定还有救。我正打算往前走，齐暮忽然攥住了我的手臂，对我摇了摇头。
我有点莫名其妙，以为他是嫌我们浪费时间，就跟他解释道：“没事，不耽搁时间的。我和小江两个人合力的话很快就能把人挖出来了，说不定还有救呢，也算是积德行善嘛。”
“死了。”他道。
他一句话给我搞得不寒而栗，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自己亲自过去看看情况。说实话，虽然他很厉害，但我也不会为此百分百信任他。小江并没有在意我们这边的动静，自顾自走到那边，已经开始挖起来了。
我看看齐暮，他也如我所料的松开了手。他这种人我觉得但凡想让别人做或者不做一件事，肯定是有理由的。不过不管这个理由有多重要，他只会干涉一次。至于别人听或者不听，他就不会再管了。
他不管别人这件事我觉得就很好，至少我是很烦有人一直管我的。我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江面前，开始狗刨式跟他一起挖雪。
很快我就发现好像真的不是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我们看到的只是今早刚堆积起来的雪，很松软。没一会就被我们堆了一堆。倒是越往下就越坚硬，还泛着红色。我奇怪难不成下面是石头？仔细一琢磨，脸色就变了。这是血凝固的状态。
我暗叫不好，心里也没想这么多，就想着得赶紧把他弄出来才是。就拔萝卜似的把他的头抱住，试图往外拉。
我才刚用力，就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很蠢。但已经停不下来了，忽然手下一轻，我意识到阿笼竟然就这么被我拉出来了。我很诧异自己力气有这么大吗？下意识看向小江，就发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我低下头一看，内心狂啸一声，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那竟然只剩一个…不，甚至都不完整，那是阿笼的半个头。他的后脑勺被啃过，有一些我不便于描述的东西已经被冻起来了，这活生生的视觉冲击比恐怖片恐怖多了。
刚才就应该听齐暮的，我简直崩溃了。小江面色痛苦，对我用力挥挥手，示意我把那半个头放回原地。我直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无意冒犯，就一下子把头放回原地，和小江默默无话的又把它埋起来了。
经历了这么一遭视觉精神双重冲击，两人就和霜打的茄子一样焉。齐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步也放缓了些。我言辞非常恳切的对他道：“老大，以后你的指示我百分百执行，绝不违抗命令。”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三人闷头又走了一会，齐暮忽然脚步一顿，向后拉出一个距离，迅速拔出了小刀。我和小江反应过来，也赶紧拿出武器，就看见不远处一团白色的身影向我们狂奔过来。齐暮一下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就在小刀即将刺到雪猴子身上时，他忽然身影一顿，借势翻过雪猴子跳到了它的背后，却是没有攻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