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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捕头也没说错,迎来客栈的老板听了我的遭遇,二话不说收拾了间房子给我住。包捕头帮我安顿好,我千恩万谢住了进去,躺在松软的被子上,脑袋一沾枕头,我转头就进了梦乡。
第二天太阳晒了屁股,我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外头小二叫门,说包捕头已经到了,叫我下去吃早饭。
看看这待遇!天下好人还是多啊。
我麻利的换了衣裳,理了理头发,一步一摇地下了楼梯。正瞧见包捕头坐在四方桌前。他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来。
我走下来,瞧见桌上已经上了两样小菜,两屉包子。
我嘴角抽了抽。
谁也不知道我现在对包子这玩意儿产生的心理阴影面积。
再一看,包捕头旁边还坐着个人,清俊稚嫩的面庞,一身青衣,双眼灵动,好个翩翩美少年!
“你们这回算认识了”,包捕头笑笑,“也是同甘共苦过了,也不知道彼此姓甚名谁。”
我疑惑地看着这个男孩,感觉有些眼熟,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呀?
“昨日你可是吓着没有?他们打你了吗?”那男孩开口问我。
我恍然大悟,这不是昨日那捆在柱子上的小官人么!
“没有没有,”我笑呵呵地说:“我心大,吓不着。小官人可好么?昨日见你也困在屋内,怎么都叫不醒你,我只怕那歹人害了你。”
“这小子倒是差点儿死了”,包捕头插话道,“这孩子发现了人贩,叫人给我们报信儿,结果自己单枪匹马去跟踪昨日绑走你们的人,被人抓住了。我们紧赶慢赶,总算来得及。昨儿晚上叫了大夫给他,身上受了伤,治了一晚上,倒要好好歇一歇。”
他转头对着那小官儿批评道:“你小子胆子也忒大!叫什么名字?又是哪家孩子?怎么发现的人贩呢?”
一连串问题,人家怎么答呀?
“我不知道我是谁,”小官顿顿,眼中慢慢渗出眼泪来:“我知道他们是人贩……因为,我也是被拐子害的!”
我嚼着小菜喝着豆浆听故事。
小哥儿自称无名,无名无姓。年幼被拐,后来养父母对他极尽虐待,他跑了出来,流落街头了三年,前些日子无名随着两个小伙伴坐船来了这里。一日,三人走散,两人遍寻不着,却打听到一个汉子背着男孩往西而去,路人形容分明是自己兄弟,那男人却声称是自己儿子。两个孩子心中起疑,按照指点在北城附近偏僻巷子里转了两日,前日发现一个男子形迹可疑,背了两个女孩子鬼鬼祟祟进了巷子,消失在一扇门里,便暗中观察,隐隐觉得不对。无名叫小伙伴去找官府报官,自己留下盯梢,奈何被院中的女人发现,被人拿住捆了起来。
“幸好你们救了我,不然这回不仅我小命不保,恐怕还有人要家破人亡。”小哥问,“对了包大叔,那几个歹人怎么样了?那些孩子找到没有?”
我看向包捕头。
他的面色很怪。
刚刚听说无名是被拐来的时候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有些激动,眼睛一直灼灼的看着那小官儿似乎要透过他身上看到什么来,又好像要说什么,抽动着嘴角,又努力将话咽了回去。那小官儿这样一问,包大叔的脸阴暗下来,说了昨日李娘子和那两个男人的调查结果。
——
李娘子真名李桂云,本是土匪女儿。后来土匪被剿灭,李娘子带了两个心腹下山,专虏富家子弟,干得是绑票的买卖。可是近年来官府打击甚严,绑票不风险高,于是三人转而做买卖人口的生意。做这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容易被找到,卖了人,更是没处可寻。他们计划的严密——在农田乡下,就花言巧语装作招工,骗的庄稼人卖儿卖女;或是看哪家父母出门做活,家里只剩孩子老人,就直接将孩子抱走;在集市州府,往往都是先观察,见长得好、年虽小的就买块糖勾一勾,若是在家中,就找时机骗着孩子吃包子、玩儿玩具,打晕、放麻药,把孩子掠走。一旦得手,即刻联系卖家,出手之后就换个地方;若卖不出去,或是孩子不听话,他们就将其断手断脚、割掉舌头卖给带孩子乞讨为名的团伙,再不济,就将其杀掉,毁尸灭迹。还将其骨锻成药丸,奉为“神丹”,以行医算命之名将用孩子做成的丸药卖出去,牟利颇丰。五日前,冀州府丢了两名女童,州府下令严查。李娘子也没想到此处官差行动如此之快、盘查如此之严,联系了卖家,孩子却送不出去,只得关在院子地窖里。手下人贪财,希望多得几个钱,虏走了无名小官儿的兄弟,又被无名发现,正想将其灭口。恰巧我又落入李娘子之手,他们想将我一并卖出去,这才有了前日的遭遇。
我和小官听到那三人如此残忍地手法妄害人命,实在震惊不已。再想起那李娘子和善的模样、亲近的言语,更是让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