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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了。坷垃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息,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后背也早已被汗水侵湿,剧烈地呕吐接踵而至,空气弥漫着烧焦腐肉的恶臭。
“哈……哈……这都是你罪有应得……贝塔斯曼……”擦去嘴角的呕吐物,坷垃看了看那摊生厌的烂泥,带着一丝愉悦的口吻说道。
等坷垃回过神才注意到,门外并没有传来任何惨叫。或许是莉雅用了杀死贝塔斯曼,同样的魔法吧。尽管坷垃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既然跟着自己来到这里,那八成是为了抓捕莉雅。
他们的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自作自受罢了。
坷垃强压着内心难言的罪恶感,挪动着如同灌铅般的双腿,轻轻推开眼前这扇明明腐朽不堪,却异常沉重的门。
门只推开了一半,坷垃便觉得有些精疲力尽,他怯生生地探出头,恐惧着那些一闪而过的血腥臆想,化为眼前的事实,但很遗憾,结果的导向,并没有按照坷垃所想去发展。
莉雅被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团团围住,他们手举着能够扼制魔力流动的石头,手脚麻利地用铁链捆绑住莉雅的双手,布条封住她的嘴。
坷垃本想冲出去阻拦,但那群壮汉衣服背面的纹章,却令他两腿发麻,一屁股跌坐在地。
为什么尽半数的守护者,会跟到在这里……?难道这家伙早就把秘密泄露出来了吗?目光落在那滩已经无法再告诉他真相的肉泥上,没由得想冲上去踩上两脚,痛骂他的卑鄙。
但是坷垃并没有那样做,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救莉雅……坷垃稳住阵脚,颤颤巍巍地爬起身,重新回来门边观察。
莉雅似乎没有任何反抗,异常顺从地按照他们的指示,亦步亦趋,跟着两个壮汉坐进挂满封魔石的木制囚车。
直到关押莉雅的囚车渐行渐远,缓缓消失在视野中,坷垃也未能克服心中的恐惧,脑袋嗡嗡直响,压根想不到任何办法。只能紧紧拽着拳头,无奈的用“对面几十个守护者殿堂的高手,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拾荒者,冲出去有什么用”的想法,来安抚充满负罪感的内心。
坷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豫不决。这个时候追上去,没准还能赶上吧……
可是去了又能做什么?和那群家伙鱼死网破吗?我这副身板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早知道贝塔斯曼会走漏风声,自己当初就该下定决心去举报才对,起码能得到一大比物资,摆脱拾荒者的地位,跻身上层,这样的话,医院也会因为我的身份而认真治疗蕾莎……
明明只需要出卖一点良心,就能获取这么多,自己却没能把握住机会……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翻身的机会,都失去了……
坷垃有些后悔,即使良心未曾悔过,但转念一想,如果在带莉雅回到村子的那个时候,就选择告发,蕾莎和安吉,也许就不会遇到那样悲伤的事情,蕾莫也不会变成那样,贝塔斯曼……也不会死……
踌躇之间,坷垃错过了太多太多的机会。他神情落寞地坐在“嘎吱”作响,随时都有可能垮塌的椅子上,无言的长叹了一口气。
咚咚咚——
这时,一阵粗鲁地扣门声响起,坷垃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