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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场过家家,拔光了一小块麦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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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人开始记忆的时间一般是在3-6周岁,不会过早过晚。
  研究人员发现,孩子的记忆能力在很早就能显现了,一般来说2-4周岁的孩子有短时的记忆,可以记住一些抽象的概念,4岁或许能记住3岁的事情,等到5岁就忘掉了。然而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或许能够永久性的记住一些特殊而深刻的事情。
  父亲常常告诉何涣,小时候总是嚷嚷着要在黑白电视机前看《圆月弯刀》,每次看完电视剧总会央求着父亲说要当大侠。父亲也总会不耐其烦的从灶台旁的柴火堆里抽出一根稻草,贴心的为他绑上一根小木棍。然后何涣就会开心的背着小木棍站在凳子上,一边挥舞木棍,嘴里“嘿~嘿,喝~喝!”的喊着,显然把自己当成了大侠。
  然而,这个在父亲脑海中极为深刻的事情却没有在何涣的记忆里留下一点点痕迹,或许这对一个孩子来说,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角色模仿的游戏。
  真正让何涣久久不能忘却的也不是父亲口中第一次笑着用红薯藤的抽打,而是那一场来自和伙伴一起过家家时的惩罚。
  在何涣三四岁的那个年纪,农村的孩子不像城里孩子那样能够去游乐园游玩,也没有各式各样的玩偶娃娃。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或许可以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猪玩,当相比之下,何涣更喜欢扯着村里大黄的尾巴跟在后面跑。当何涣和小朋友们聚在一起时,那就可有得疯了,恰巧那个时候,一个村子里不缺的就是同龄人。
  过家家是小孩子最喜欢玩的游戏,几块破碎的小瓦片就是家里做菜的大铁锅,将路边随处拔来的青草扯成一段段放在瓦片上,撒上一点泥土就是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然后每个人在选择自己想要成为的角色,能够玩上一整天的游戏也就开始了。
  那是麦子刚刚种下的时候,大人们全都忙着在田地里种下临冬前最后一批农作物,小孩子就成了他们农作时的累赘,没有闲工夫的他们就将七个小屁孩扔在了一块晒粮食的坝上,让他们自己玩耍。人越多玩得就越疯,七个小孩自然是进行了一成宏伟的过家家游戏。
  七个小屁孩里,做为哥哥的何涣年纪最大,不过也不到五岁。何涣几人正在玩到起兴时,坝边零星的几颗野草已经无法提供过家家的材料,恰好旁边就是一块麦苗刚刚冒头的麦田。
  这个年纪的孩子根本分不清麦子和野草的区别,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嫩绿的麦苗也不过是用来过家家的菜肴,不曾有人告诉他们这时粮食,是不能拔来玩的。
  也不知是谁开了头,第一个将稚嫩的魔抓伸向那一块麦田。若只是单单是这样,顶多会被大人们骂上两句,然而,事情总会如预料中那样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或许是过家家玩腻了,看着这片长满“青草”的土地,一种别样的心思涌上何涣心头,帮着大人们做做农活吧!
  都说农村的小孩子早当家,或许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家长带着进地里,或是出于爱玩的天性,又或者是在家长的教育下养成了帮忙干活的习惯吧。
  一个帮忙除草的提议一经提出来,立马得到了所有的响应。换做平时,小孩子是自然不愿意去拔“青草”的,但是有一群人一起疯玩,那就不一样了。于是,六个小伙伴在大哥何涣的带领下开始浩浩荡荡的锄草工程。
  何涣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被发现时已经接近黄昏了。
  一个婶子忙完手里的农活来接自己的孩子回家,这才发现坝边的一小块麦田里面的小麦苗已经被拔得光秃秃了。
  虽然不是自己家的麦子,不过农村人哪里忍受得了还没长大的庄稼经受这样的糟蹋。婶子还是先将自己的孩子毒打了一顿,然后才通知其他的大人们前来将自己的孩子领回家。
  直到小伙伴挨打的那一刻,何涣都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和其他小伙伴一样被吓着躲在一边,不敢乱跑和大声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叔叔婶婶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所有人过来的第一时间都会指责何涣这个做哥哥的为什么要带着自家孩子去祸害别人的庄稼,然后一边打骂着将自己家的孩子领走。等到最后只留下何涣和两个堂弟还没人认领。
  更惨的,麦田的主人也得到了消息,已经来到了事发现场。
  又过了好一会儿,何涣的父亲才扛着锄头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父亲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并没有下手打何涣,而是让何涣和两个堂弟各自跪在坝子的一个角落,父亲自己则领着麦田的主人回家进行交涉。
  父亲走后,天已经快黑了,只留下何涣和两个堂弟依旧跪着坝子里。三个犯了大错的孩子在没有得到家长允许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敢自己回家。
  后来,是三娘在天黑的时候将三个孩子领回家的。三娘来的时候,一个堂弟跪在地上哭,何涣和另一个堂弟则是倒在地上睡着了。
  虽然不知道父亲和麦田的主人之间是怎么协商的,不过何涣回家后并没有挨打,父亲只是意味深长的对何涣说:“以后不用去拔别人的麦子了,下次再拔,就要打你了!”
  至于后面又发生了些什么,何涣就记不得了。
  长大以后,有时候父子俩闲聊起以前何涣小时候的犯错的事情,每当何涣提起当年拔麦子的事情,父亲总是摇头说不记得了。
  这就是何涣人生中能够回忆起的最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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