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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沽寨地势险要,史天泽让年轻的侄子史权镇守这里。至于史权的哥哥史揖,则是来散心公干。
史家河北豪族,史揖饱读诗书,尽管蒙古国没有科举取士,但他凭借父荫,担任地方税吏,这一次也是例行巡察。
“大哥,你看看,这运河上商船都没几艘,怎么征税?偌大一个河北,有没有百万人?种田的又有多少人?依我看,还是省点劲,等过上个五六年再来不迟。”
史权指着滚滚的运河,漫不经心说道。
蒙古大军占领两河大部,但民政荒废,两河残破,直到宋建武二年,蒙古国派遣粘合重山、耶律楚材入两河建立民政,收取赋税,两河才稍稍恢复了些元气。
但仅仅一两年的时间,难谈恢复,两河依然是人烟稀少,满目疮痍,距离百废俱兴还远远不够。至于收取赋税,也只能在一些垦殖区和大城重镇。
“二哥,你应该也听说过,前几年,察合台的儿子拜答尔曾建议窝阔台,说什么汉人对大蒙古国没什么用处,要杀尽汉人,把两河之地变成牧场,放羊牧马。”
史揖看着滚滚而去的河水,微微一笑。
“还有这回事?那后来呢?”
史权大吃一惊,紧接着问了出来。
一旦“空两河之地为牧场”的疯狂建议被窝阔台采纳,北方的汉人还有活路吗?
“后来多亏了耶律楚材,他劝说窝阔台两河有地税、商税、酒、醋、盐、铁、山泽之利,岁可得银五十万两、绢八万疋、粟四十万石,足以供给军中所需。窝阔台这才答应了耶律楚材的请求。”
兄长的话,让史权点点头,如释重负,嘴里愤愤一句。
“怎么没炸死这狗日的?”
耶律楚材于窝阔台继承蒙古大汗一事出力甚多,甚至可以说立下大功。由他出面劝阻,拜答尔那个莽夫的荒谬论段,肯定是失效了。
“大哥,你说,窝阔台是一代雄主吗?”
说到窝阔台,史权下意识问了出来。
“二哥,你怎么想起问这回事?”
史揖看着弟弟,诧异地反问道。
弟弟不会信口开河。看样子,他是若有所指。
“大哥,去年托雷率西路大军进入宋境,听说死伤了一半人,连托雷和阔端都阵亡了。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我在想,那个南方的宋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连蒙古铁骑的精锐都要吃瘪?”
史权终于说了出来,脸上忽然神采飞扬。
年轻人的心中,总是充满了对英雄人物的崇敬和向往。
“英雄者,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蒙古大军所过残破,千里无人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说窝阔台是不是雄主?”
史揖毕竟年长两三岁,饱读诗书,也见多识广,耐心为弟弟解惑。
“叔父杀了宋人的北地总管彭义斌,我史家和大宋的仇恨,怕是浓的解不开了。”
不知不觉,史揖愁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