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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躺下的张翠连睡意全无,她叫起李保丰说
“保丰你说为什么我老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不好的预感,你胡思乱想了。”
李保丰有点随意的回答道。
张翠连见李保丰转身睡去。自己嘴里又嘟嘟囔囔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此时的她两眼望着房顶犯怵,她的莫名的心绪和房顶上的蜘蛛编网一样一条一条地编织着。
终于张翠连被这酸痛无力感折磨的准备起床下来走走。虽然平日里东躲XZ没怎么过安稳日子,也没有吃上些营养的饭菜,但是张翠连这次怀孕的孕肚很是明显,整个腹部像是揣了荞麦枕头一样笨重得很。也正是这一点与头两胎反应截然不同再加上神医刘胡子的换胎药,她深信这次怀的一定是个儿子。
张翠连右手顶着床左手抓着床头才勉强坐起来,穿好衣服的李保丰看到赶快挽了她胳膊往上调整下坐姿。
张翠连拿起上衣刚穿进去一只袖子突然感到一阵疼痛,那疼痛是从腰间往下蔓延着下坠的,这疼痛的感觉张翠连并不陌生。
“保丰我肚子疼了一下。”
“啊,真的疼了,这是要生了吗”听到这话的李保丰瞬间清醒。
“疼得厉害吗,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接生的王婆子能不能来。”李保丰有些手足无措,此时的他真是喜忧参半。如若今晚孩子出生自然免去了等待的煎熬。于是他赶快帮张翠连穿了上衣
“翠连你先慢慢穿上裤子,我去准备点等下用的东西。”李保丰着急忙慌地去柜子里收拾些被褥卫生纸啥的。
疼痛间隔得越来越近了,疼痛间张翠连感觉下体有一股热流涌出。她掀开被子一看褥子上湿了一片“羊水破了保丰~”
“那我赶快去篱笆庄叫王婆子来好吧。”李保丰说了就叫起东间的母亲让她先照看下张翠连。推了自行车就要往外骑时听到张翠连的叫喊声:“保丰不行了孩子要出来了你快过来。”李保丰又匆忙扔了车子来到床前。张翠连一手托着荞麦枕头似的肚子一手扶着床头表情痛楚地仰头呻吟着。
被惊醒的李清芳和李清英看到妈妈这副痛苦呻吟的模样吓得颤巍巍地依在床角,赶来的李保丰母亲赶快领了两个孩子回自己屋里去。
“翠连你~你躺下看看能不能好受点。”李保丰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
“不行啦保丰,我觉着孩子要出来了。”
李保丰颤抖着双手褪去张翠连的湿漉漉的裤子朝双腿间望去孩子整个头已经露出大半。李保丰喊道:“妈赶快去烧热水,孩子要生出来了。”他上前抱了张翠连躺下:“孩子头已经生出大半了翠连,你再使点劲”。张翠连听了也咬牙使出全身力气往下排。“出来了,出来了”李保丰两手托起刚出生满身血淋淋的孩子扣去堵塞口鼻的羊水。“哇”一声期盼已久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
“是儿子吗,是儿子吗”张翠连往上折了折头用虚弱的声音急促地问道。李保丰一手托住孩子背部一手打开双腿顿时呆住了。
“你咋不说话,你看了吗?男孩女孩你倒是说啊?”张翠连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坐起来自己查看,身子起了起又虚弱地躺下了。
“翠连,你先别急听我说,孩子来到咱家不管是男是女咱都要一样疼她,健健康康不缺胳膊不少腿来到咱家就是福气。”李保丰说着拿起剪刀剪掉脐带。用被褥里的棉花遮住肚脐包了包。
“你什么意思,是妮子?是闺女?我要看你抱来我看快点。”张翠连几乎都要叫起来了对李保丰的态度极其不耐烦。
这时的李保丰母亲也端了热水进来:“还怪快嘞,让我看看我的大孙子。”嘴里说着满脸欢喜的保丰妈走到床前,打开躺在被褥上孩子的两腿,定眼看了又看,她想肯定是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又使劲揉了揉眼还是光秃秃没有把儿,她拎着两腿换到灯光亮的地方还是没有把儿。
“闺女,这咋是闺女”李保丰母亲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啥,你说啥,闺女,不可能让我看看,李保丰你快抱来给我看看。”张翠连激动的终于有气无力地将坐起来。李保丰此时已洗完手将孩子简单包裹了起来。他右手轻拖头部左手揽起孩子腰臀部举到张翠连面前:“你看这孩子眼缝很长看样子眼睛小不了。”张翠连哪管得了这些她粗鲁地扒开包好的褥子两手掰开双腿,急促呼吸着看了又看仔细确认。
再三确认的张翠连脸上焦灼期待的神情散去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她怎么也没想到三胎了还是闺女,她张翠连连生了三个闺女。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心里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抨击着她心房里每一条血脉。她感觉胸口又沉又闷,全身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酸软无力,嘴巴一直保持半张开状态,打开褥子的手瘫软地从上面滑下来,随之身体也顺势落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命里无子难求儿啊,唉老李家这是绝了后了,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李保丰母亲念叨着失落给出了屋。
新生命的降临本应是吉庆怡悦的,本应是集齐万般宠爱的。生命本来就是同根同源同一种的生命。奈何我们赋予了生命太多不同的色彩。他们有的斑斓夺目,有的则是暗淡无光。那些斑斓夺目的无疑是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存在。反观这些被赋予暗淡无光的生命,他也是生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但他生命至上被蒙了“腐朽观念”这块破抹布挥之不去,摆脱不了。这块抹布就像被恶魔腐蚀的灵魂一样伴随一生,它啃噬你的心智,践踏你的自尊,蹂躏你的身体,它要你一生都要活在它的阴影里触摸不到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