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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沉默了一阵,说等下发信息过去。
挂了电话,三个人面面相觑。
“要不就不写广尃名字了。都这样了。”心砚说。
“但这还没离呢。老家人那边也不清楚情况。”爸爸看看妈妈,又看看心砚。
妈妈叹了口气。
“那就写吧,没事。”心砚理解。
心砚打小都是县城里的名人,因为成绩好。后来上了大学,在一线城市工作。到今天,县城和文城的中学部都时不时有人会讲起她的名字。爸妈也一直很骄傲。如今心砚离婚这件事,如果在老家传播开,倒是没有人会当面说什么,背后的风言风语总免不了。在那样的小城市,几乎全城人都拐着弯能攀上亲戚。
“对了。”心砚想起一件事。“信息港幼儿园通知面试了,周六下午得带她去。妈你记得跟音乐课老师请个假。”
“好。那面试要咋面啊?”
心砚摇头:“我也不清楚。那天给Adaline穿好看点,我来给她梳头好了。我们这么可爱,老师会喜欢的。”
……
爸妈都去睡了。
心砚拉开卧室的窗帘。城市再黑也有光线。不像老家。
农村的夜,是非常醇的黑。夜幕这么一笼,温黄的灯火便更令人感觉窝心。而四野的寂静,会让人的心灵也变得澄澈。那是在城市中难以获得的体验。心砚觉得在那样的夜里,灵魂是自由的。
对爷爷和奶奶的记忆,远不如对外公外婆来得多。但此刻回想起来,全是清楚明亮的。
心砚清楚地记得奶奶过世前,就躺在进大门右侧的长沙发上。农村的老式房屋,屋里即便是白天也很黑。沙发是陈旧的,胡乱铺了些垫的褥子。那一趟心砚请了年假,在医院看着奶奶,又从医院送回老家。时间到了,她得回广城。奶奶还有气息,她凑近想听奶奶说什么,但什么都听不到。她端了点水过来,用棉签轻轻蘸她的嘴唇。现在没有挂糖水,她不知道奶奶能撑到什么时候。但她又必须走。门前围满了村里的亲友。有一个长辈就靠在门槛上抽旱烟,一边抽还一边大声喊奶奶的名字,问她能不能听见。旱烟很熏,她呵斥了那个长辈,让他走远点去抽,奶奶本来就已经呼吸快要衰竭了。
那是她为奶奶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让一岁的Adaline摸了摸老祖的手和脸,希望她记得这个曾经逗她笑个不停的老人。
擦擦脸上的泪痕,心砚的思绪回到面前的城市。
爷爷现在怎么样?按现在的年龄,去世了,也是喜丧。但是心砚不想院子里不见了那个劈竹筒的身影。
手机亮了一下,是上午那位尹律师发来的信息:
「裴小姐,你考虑得如何?都是女人,20万的费用我这可以给你再优惠点。这个事情要早做准备为好,免得让对方占了先手!」
心砚按了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