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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现代球迷为了树立自己心目中的新神，必然要不顾一切地展开消灭‘远古大神’的运动——旧神不灭，新神何立？
“不过，不用矫情。这也是时代的必然。
“所以，这两年，质疑马拉多纳的声音此起彼伏，就是新造神运动的必然步骤。
“比如，那不勒斯赢得意甲冠军又如何？不过是趁豪门打盹偷来的冠军而已。
“类似的事情，维罗纳干过，凯泽斯劳滕干过，莱斯特城也干过，不就是弱队夺冠了嘛。在欧洲杯赛场上，丹麦和希腊也干过……
“凭什么马拉多纳就成了那不勒斯的‘神’了？
“岳总，考考你，你会如何回应这类质疑？
“算了，还是我来帮你解题吧。那不勒斯不同于那些逆袭球队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马拉多纳的那不勒斯，赢得两个意甲冠军。
“一个，你还可以说是偷的，而两个，你再说是偷来的，估计就会害臊，连自己都没脸再说下去。”
“看见没？人类最大的弱点，恰恰是‘要脸’，无论多么不堪的人，都有可能栽在‘要脸’上。
“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人可以坚持不要脸，持之以恒地说两个冠军，是可以是偷来的，结果又会如何？会成功地把马拉多纳拉下神坛，且平庸化吗？”
“也许有可能，但没有什么人可以持之以恒地不要脸。而‘要脸’这种事，恰恰构成了成功的重要障碍。”
岳石站住了，盯着薛睿道：“你说了这么多，接下来一准没有好话在等着我。”
薛睿庆幸这次澄迈行，没有单娟和金璠的随行，否则，这话题还聊不下去。
“是的，是的。你曾经不幸地遭遇了堵截，蒙受被‘渣男’之冤。这很有些类似于沉香树木遭遇了野猪的冲撞，并伤痕累累。”薛睿道：“但是，你因此就惦记了揭开所谓‘无男不渣’的真相，以反击野猪们，也有些用力过猛，杀鸡焉用牛刀。
“我且不说这是睚眦必报，算是快意恩仇好了。但这无论如何也无法升华为沉香那样的高洁。咱不带这么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的。”
“揭开人性本质的丑陋面目，隔绝他们走向衣冠禽兽的道路。”岳石辩解道：“这难道不是因我之受伤，而绽放出来的文明之光吗？难道这也不拼不过‘沉香’吗？”
薛睿继续说：“隐私的存在，恰恰是因其可以藏着掖着一些腌臜，才令到并不完美的人类，有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念想。
“否则，你是要逼着他们，剥去衣冠，在通往禽兽的大道上，一路狂奔吗？”
岳石摇头道：“我知道：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只为赞美我能‘成功’。
“我再次重申，我没有试图凭自己的主观，去改变这个世界的任何。哪怕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不尽人意，也是一种自然的生态。
“而我，结交那些‘看穿者’的用意，就是要窥探一下未来，有没有什么将要出现的重大变化。而我，不过是试图领先一步，仅此而已。
“你对未来世界那些安排的不满，与我无关。至于少了隐私的世界会怎么样，不用杞人忧天。这世界会有新的适应。
“你倒是可以提前思考一下：未来的某一天，当你被‘赤裸裸’放在人前的时候，你该如何自处？
“记住，我做的也是期货，我俩的不同，仅仅是期货标的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