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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温克在眼睛的余光中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他明白,那个人八成是死了。贫民区里每天像这样死在街头的人不少,或是因为饥饿,或是因为毒品,有或是因为疾病,无论如何,总之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克握紧了字母“A”形状的项链,“A”代表“无政府主义”——Anarchism,无政府主义在特里森联邦是被明令禁止的,即使是在监视稀少的贫民区,放在以前温克也肯定不敢把这个项链直接戴出来,但今天不一样,说不定这就是温克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世界了。
车队来了,信号灯按计划被切换为了红色。
一共有三辆车,无政府主义者们掌握的情报表明艾丽卡·路德维希是坐的最后一辆车。
温克若无其事地走到车旁,迅速地掏出炸弹,这一流程他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仅仅几秒过后,炸弹被牢牢地粘在了车上。
司机在后视镜中发现了温克,他本以为温克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正当想喊人下车制止时,他却发现了温克在车上贴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军校的司机也是军人,自然认得炸弹长什么样子。
“全体学员下车,远离车辆!”
学员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不像是演习。
炸弹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起爆。
温克此时早已进入了巷子的深处,他在这里目睹了这场绚丽的爆炸,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他依然能明显地感受到炸弹冲击波,艾丽卡·路德维希想必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手机响了起来,是负责狙击的两位同志打来的,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如果温克的爆破出了问题,对艾丽卡·路德维希的刺杀转而使用狙击。
难道是来给自己的报喜的吗?这也不至于这么急啊,温克迟疑着接了电话。
“温克!”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声音,“爆破目标错了,不是那一辆,艾丽卡·路德维希没死!”
“什么?目标错了?怎么会?!”
温克大吃一惊,但接下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tmd,雨太大我们没打中,艾丽卡·路德维希向你那里跑去了。”
“明白明白。”
温克挂断了电话,掏出了预备好的手枪,巷子的入口处出现了几个人影,环境阴暗辨认不出他们是谁,但温克认为艾丽卡不在他们当中,他没有开枪,而是绕过拐角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温克听到了两发枪响以及子弹擦过他耳旁的声音,他迅速隐蔽,雨点打在地上哗哗地响着,完全听不到对方的脚步声,但根据刚才的射击密度推导,应该是一个人。
即使对方是军校学员,温克还是有信心在一对一战斗中取胜的,巷子很窄,他朝身旁木门的门锁开了两枪后破门而入,那名军校学员也跟了上来,温克朝门**击,但没有命中。
“不管你是谁,我奉劝你尽快投降!”
出乎温克的意料,他居然听到了清脆的女声,微微探出头,一梭子弹迅速射在了他身边的墙上,他不得不把身子又缩了回来,但就在这一秒左右的时间里,温克看到对方的一袭金发。
军校女学员,还有金发,错不了——对方肯定是艾丽卡。
温克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将手枪调到全自动射击模式,不顾一切地朝着艾丽卡冲去。
扳机被扣下,弹匣中剩下的七发子弹倾泻而出,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艾丽卡不知所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