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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伤口已经凝固不再流血。虽然里面残留着许多火药和细小铁屑,但精神力驱动的血液循环会慢慢地在伤口真正愈合之前将那些燃烧后的废料排出体外。
能天使还看到了趴在自己胸口蜷缩起来睡着了的丽雅,因为自己身体行动不便,没法站起来,也不能抱住丽雅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能天使就决定把自己当做枕头,将军服披在丽雅的身上为她御寒保,暖自己则捂住伤口闭上眼睛,尝试着睡去。
她最后一丝目光看到丽雅时,好像看到了儿时的自己,或许在蕾谬温和蕾谬安的眼中,蕾谬乐就是这个模样,娇小动人,令人心生怜爱,想让她拥有世界上所有所有的爱。
也正是因为丽雅,她感受到了两个姐姐是如何去看待她,如何去爱她的,这让她一直坚持克制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出来,喉咙哽咽着小声抽涕起来。
因为重伤让她失去了力气,她甚至无法号啕大哭,只能任凭这份洪水般汹涌的情感慢慢宣泄出来,压抑胸口的巨石越发沉重,也越发令人窒息。
“温姐姐……安姐姐……茱蒂丝老师……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你们……”
“我想和你们一起抓娃娃……去看海……去旅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好想再吃一次您送给我的棒棒糖……想让你再次逗我笑出来……想一直跟在你身后……”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心愿没有实现,却还有很长很长的磨难需要经历。无论是天堂还是炼狱,一个人独行固然走的最快,但那是一段非常艰苦且孤独的旅程,需要有很大的勇气与决心才能走完。
那并不是与同伴一起能够完成的冒险,那是一个人灵魂的苦修,踏着沉重的步伐去完成自己的救赎与觉醒。她终于体会到史尔特尔当时脸上平静的表情之下是何种复杂的情感,也在这份情绪宣泄出来之后下定了决心。
“主曾言:若我坚持,主会聆听;若我放弃,我必迷失。主会跟随我穿过荆棘之谷,踏上永世闪耀的黄金王座,我必将与空想之花同行,朝向光,朝向太阳,朝向圣座。”
能天使重新睁开了一片透白金光的眼睛,头顶的光环恢复了光亮,黄金纹路显现,并且感觉到自己腰部的伤口正在不停愈合。
“我主自然是我的领袖,我的明灯,我永誓追随的圣光……”
能天使最后吟诵着这一首圣诗,好像被心灵中从天而降的安抚之翼抚平了心中所有的伤口一样,再一次沉沉地睡去。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光环和光翼不再像以往那样暗淡,即便是沉睡过去,那奔涌而出的强大精神力量也让她的光芒照亮了这黑暗的夜空。
关奇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那片重新燃烧起炽热光芒的烛台旁边,那火光比之前更加耀眼,更加炽热。他挥了挥破旧的衣袖,决定像往常那样在入夜之后进入自己的梦乡,他也准备做出自己的决定,只不过他觉得自己还需要静待时机。
夜与星海,终于让饱受摧残拉特兰圣城再次归于平静,不仅仅是这座城市,还有里面那些从未离开过光明照耀之人。但有一个人的并不能平静下来,她站在拉特兰的最高处,眺望着这座陷入黑夜的城市。
权天使拿出了一枚银色的游戏币,抛向天空然后接住,不需要再查看结果,这场棋局她依然还能够再来一盘,并且这一次她掌握了制胜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