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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你妈。”
……
啪哧——
周启明一巴掌扇进洗碗池，将那张陌生女人面孔打散。
妈的，莫名其妙，还知道他名字……
不是幻觉是啥！
抓着壁沿，周启明冷静了一会儿，赶忙跑到垃圾桶边，将丢掉的两枚黄色药片拾起，正欲放进嘴，突然发现，药片变成腥臭腐烂的眼珠和血肉淋漓的断指，吓得他手一抖。
滴答答！
眼珠和断指掉落，刚接触到地面，脚下白净的地板变成了肮脏的泥泞地。
“幻觉……幻觉更严重了！”
周启明被吓得不轻，连连退后，瘫在拐角。
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狗爬似地跑到卧室，打开衣柜，抽出件黑色风衣，从内兜里翻出白色药瓶，打开，把药片一股脑全灌进嘴里。
“咔吱……咔吱……”
用力咀嚼药片，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沾了些黄色粉末，嘴里回荡着一股苦涩难闻的臭味。
周启明强压着恶心反胃，舌尖舔干净药粉，顺着口水咽了下去。
背靠着墙角，肩膀缓缓滑落，他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撕裂感、胀痛感，如雷雨夜的潮水再度袭来，伴随着雷声，不断冲击堤坝，洗刷他的记忆。
“疼……好疼!”
捂紧脑袋，揪住发丝，弓着身子用力朝墙壁撞去。
砰！砰！砰！
一下，一下，一次比一次用力，撞得猩红清凉的液体从头顶溢出，自眼前流落，周启明感到精神恍惚，颤颤巍巍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又腥又甜。
但他的动作没有停下，仿佛只有这样的快感，才能暂时抵御大脑被搅碎的剧痛。
……
不知过了多久，
癫狂的野兽恢复了平静。
周启明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猩红扭曲的脉络，遍布脸颊，看起来狰狞万分。
用手背擦了擦模糊的双眼，走出房间，崭新的地板上，安静地躺着两枚黄色药片。
他呲着牙笑了。
“好，幻觉没了！”
说罢，周启明拾起药片，扔出两条抛物线，炫在嘴里咔咔响。
穿好衣服，提起单肩包。
周启明出门了。
一如往常，下了楼，先坐公交，再转地铁，来到公司楼下。
他挠了挠头，有点痒。
说来奇怪，一路上，车里那些人，全都在盯着他看。
周启明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拍了拍脑袋，手心传来黏液般的触感，他终于明白。
“啊，因为我受伤了，大家是在担心我！”
不奇怪了。
周启明哼着难听的调子，走进公司。
……
周启明坐在工位上。
放下公文包，他迟疑片刻，转头道：“老板、主管，还有各位同事，你们有何贵干？”
原来，他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
同事们伸长脖子，脑袋歪斜，面色古怪地望着他脑袋。
诺大的办公室，安静的很诡异。
恰时，周启明的电话响起。
周启明低头掏出手机，再抬头，身后的同事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喂，老公，听说你受伤了？”
是邱云怜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周启明对着摄像头，勾着下巴摆了个poss，咧嘴一笑：“哪有，你老公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