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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牛的。”周母白了他一眼，夹了两块红烧肉到自家儿子碗里，“赶紧吃吧，一切留到高考结束后再说。”
“……”
“明天……没有明天了……都结束了……”
周启明的视线从镜中收回，脑海中，痛苦的记忆在回溯。
他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娃，你念叨啥？”
“妈，祂要来了！祂要来了！”
“什么东西……”
“快走，妈，我们快跑……祂来了，就跑不掉了！”
“……”
“不对，已经晚了……”
泛黄的天空，微风骤停。
城市的霓虹已经开始陆续亮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夜晚。
然而……
夕阳隐于西山，接替它的不是温柔的夜，也不是纯洁的月。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如同浮空岛屿般巨大的血肉，高悬天空。
城市，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着祂。
仿佛一切都在此刻静止。
周启明扒开窗户，望着天空，瞳孔因为恐惧不断颤抖扩张，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生长……”
……
“生长……”
“本仙要肆意生长……”
轰隆——
庞大的血肉集合轰然倒塌，全身上下，头颅、眼珠、肢体……都插满了细长的棱镜，看起来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哒……哒……
邱云怜踩着矮跟鞋，迈着步子，来到黄老头仅剩的那颗人脑袋前。
“不可能，你明明本体已死，为什么、为什么还有如此力量！”
他抬起漆黑的眼珠，写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唰！
邱云怜一脚踢断头颅，冷眼望着蠕动的血肉集合趋于平静，庞大的身体逐渐消融，方才道：“问你的无量生长去。”
然而，就在这时，邱云怜的精神突然恍惚，脑袋传来剧痛，仿佛受到沉重的挤压，令她身体摇晃，步伐踉跄，擦点就摔倒在地。
“混蛋，周启明，你不要命了，敢一次性磕那么多！”
她怒骂着，身形不停闪烁，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得把那家伙带出来，他又陷进去了……”
……
天旋地转。
邱云怜又回到了狭隘的过道，黄鼠狼的无头尸体安静地伫立在水泊里，血色弥漫。
她环顾四周，眉头微皱。
好像少了……
突然，一把猩红的匕首从身后刺来，转瞬即至！
邱云怜打了个响指。
匕首停滞在了距离她后背的咫尺之间，像是刺到了一面镜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是否……”
异变突生！
猩红的匕首蠕动，分裂成数条细长荆棘状的血色长虫，竟轻而易举地穿透镜面，刺破衣服，尽数扎入她的皮肉之中。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不过眨眼之间，饶是邱云怜也没反应过来。
身后，白萱面色虚弱，喘着气，眼中却是露出得逞的笑容：“大人早有预料，给了我……”
啪！
邱云怜头也不回，一巴掌扇掉那颗白狐脑袋，落在地上不停旋转。
感受着皮肉之下，荆棘在游动，仿佛无形的锁链，将她的力量束缚，身形也逐渐虚幻。
“老不死的混蛋，真阴啊。”
啐了口，邱云怜闭上眼，心情逐渐平缓。
脚下，水面，
倒映出周启明孤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