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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幸会!在下米脂县衙书吏田明亮,多有打搅!”田明亮客气地拱手打招呼。
李鸿基心直口快,从胸前掏出三串铜钱,递给田明亮道:“方才叔父已告知在下,兄台此番前来,是有公务在身。鸿基平素忙于驿站杂务,很少回家,赋税一事还劳烦兄台亲自前来,多有不敬!”
“兄台言重了!”田明亮接过三串铜钱,随意揣进胸前,目测每串得有七八百个铜钱,猜测应该就是三贯吧。
李鸿基向李定安和田明亮作揖,告辞道:“叔父,兄台,在下已有两月不曾归家,碰巧贱内今日生辰,在下就此告辞!”
“后会有期!”田明亮回礼。
“我送一下哥哥!”李岩起身,送李鸿基离去。
回到屋内,田明亮和李定安父子开始吃饭,李定安突然发问:“岩娃子,此次回来,黄来儿怎地没骑马?”
“啊……呃……”李岩吞吞吐吐说着,不无防备地看了田明亮一眼。显然,他有什么事瞒着他父亲了,碍于田明亮这个外人在场,他好像不太想说。
李定安倒不避讳田明亮在场,严厉地说:“堂堂男子汉,说话遮遮掩掩做甚?”
李岩面色有些尴尬,弦外有声道:“父亲,没什么!您还让不让田兄吃饭呢?”
“岩娃子,自打你和黄来儿一进门,为父就发现不对劲,以往每次返家,黄来儿必会骑着那匹高头大马,你老实交代,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李定安不知是没听出儿子的暗示,还是不避讳田明亮这个外人在此,逼问道。
李岩被逼无奈,面露痛苦之色,缓缓解释道:“父亲,一切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昨日晚间,驿丞寻了个不是,将鸿基兄裁撤了。”
“黄来儿进驿站三年有余,是驿站的老江湖。你才进半年,资历尚浅,全靠黄来儿照应。你都没被裁,黄来儿倒被裁了,实在蹊跷!”李定安皱眉思索着,“老实交代,是否原本要裁的是你?”
李岩神色慌张,激动地解释道:“不错,信件是儿子丢失的!鸿基兄坚持说,他就两口人,丢了差事好讨生活。而我尚未成家,家有老父无依无靠,不能丢了这份差事!驿丞审问时,鸿基兄一口咬定是他丢了信件,实则替儿子受过!”
李定安一脸颓然,浑身颤抖,旁如无人,痛心疾首斥责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黄来儿举荐你进驿站讨口饭吃,你倒好,让有恩于你的人代你受过!你让为父归西之后,如何向你三伯父、三伯母交代啊!?”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然,孩儿实在拗不过鸿基兄,现木已成舟,孩儿也别无他法啊!”李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显得很痛苦,“孩儿已经决定,往后孩儿所得,均给鸿基兄七成!”
李定安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叹息道:“你还不了解黄来儿吗?以他的脾气,会要你一分一厘?”
李定安教训儿子,旁如无人,田明亮草草吃了点东西,匆匆告辞而去。
田明亮大约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满脑子是李鸿基那坚毅的面庞。这家伙,还真是个够义气的人啊!此刻,他只感觉怀中的铜钱是那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