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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孙秀蝶？！”
白灵婉只是定定地低着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纠正。
只见那褪去面纱的人儿，羽睫轻颤难掩梨花带雨，眼眸低垂遮去羞恼之意。
眼含秋波，春水连连。
娇躯轻颤，楚楚可怜。
第一眼，便让人怦然心动。
再见，却又让他羞愧难止，竟因为自己惹得美人垂泪。
顾不得重逢时的又惊又喜，关皓轩此刻只觉得老天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传言中的娇蛮任性的孙秀蝶哪里是这般？分明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公子不喜，又为何要将我送的玉佩随身佩着？”
此刻白灵婉像极了被男友弄哭等一个道歉的可爱女生，用问题掩饰着羞恼。
“我，我没有不喜。”
关皓轩心中莫名的庆幸如洪水淹没了心绪，紧张的说话都不流畅了。
“姑娘送的玉佩，在下喜欢得紧。那日不知姑娘身份，未曾想会是这般再见。”
他说着说着憨憨一笑，一时间只觉父母安排的亲事也没那么差了，心里喜滋滋的。
上钩了啊！
白灵婉面上依然是那个含泪委屈的孙小姐，但心里已经将之后事情的发展路线掌握得差不多了。
“公子不待见，我心里清楚。这门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小女子不愿为难关公子。”
说到最后，那声音主人好似有些害羞一般愈发小声，脸上更是泛起一丝红晕，关皓轩被这一幕弄得心中一荡，只觉一阵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语罢，白灵婉纤细嫩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红色丝绢，将眼角的清泪抹去，随后也不顾繁重的嫁服，小心翼翼地侧躺下，在大红婚床塌边睡下。
这话几乎将今晚洞房之夜定下了结果，即使男人再怎么挽回，今夜也注定怀着意外重逢的喜悦和无尽的愧疚度过。毕竟再怎么运用手段，白灵婉也绝不会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关皓轩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但见孙姑娘已经躺下，不愿再多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是啊！新婚之夜，将自己拒绝的心意当面说与新娘，这对新娘来说又是怎样的屈辱。想到自己之前所作所为，关皓轩此刻真想回到一刻钟前阻止自己的行为。
良久后，关皓轩轻叹一声，“姑娘睡床上，关某便守在榻边。”
白灵婉背对着男人，娇小的身躯连带着沉重的嫁服与珠玉蜷缩再床上，听到这话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嗯。”
听着新娘娇滴滴的声音，关皓轩心中泛起一丝荡漾，烛火熄灭的房间里只剩下清冷的月光洒下。
借着暗淡的月光，他将腰间的玉佩解下，在手中捏紧，心里安慰着：还能挽救，还能挽救的。
他想要回过头瞥上一眼那本属于自己的新娘，但身后白灵婉翻身的窸窣声让他连忙打消了念头，一种荒谬的如同做贼一般的错觉在心中浮现。
细细地感受着心中心绪，关皓轩不由得苦笑。
一夜无眠，待到天微亮时，丫鬟进来服侍新婚主子更衣。
白灵婉作为妖修，对于睡眠的要求并不高，清晨醒来之时，察觉到榻边的男人已经沉沉入睡。
嘴角现出一丝笑意，白灵婉随手将床上的喜被叠好，想了想将纤细玉指在齿间咬了一下，点点鲜血滴在了被子和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