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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日,黄昏;芜湖长江江面。
这一日不晴不雨,天灰蒙蒙的,时至黄昏,灰蒙之感更甚。
长江江面近百来丈宽,却无多少船只,只稀稀疏疏的几只农家小舟在岸边晃荡。
其中一艘大船正驶离江心,折向南岸的一个大渡口来。这艘大船便是西蜀司马家的货船。
且说司马家的这艘大船于甲板中央筑有二层厅室,一层厅室约四丈长,二丈多宽,乃是护船武士的居所;武士兵丁们用以观望防卫的女墙,便设在厅室外的船舷上。
二层厅室三丈长,二丈宽,是主人贵客们的居所;此时,司马艳雪、司马艳阳姐弟二人与姜青然、令狐雅若等人便居于这一层。
七天前离开武昌,司马家的货船便一路逐流,向江东驶来。春日里的江南风物,虽然是灿烂宜人,但看到这时,却无多少新奇之感了。
加之天色不好,江上偶吹凉风,一行七八九人,只有司马艳风和护航的武士站在两边女墙或船头甲板上观望,司马艳雪和令狐雅若等女眷都在第二层厅室内歇息。
不过司马艳阳年少心奇,又不曾游来江南几次,便时不时地于厅室与船头之间来往走动观看,意气风发,不知道疲倦。众人只当他年少贪玩,也不去管他。
司马艳阳确实是上天宠儿,他如今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本身性情也开朗。
这一处渡口名为许家渡,犹如葫芦肚一般深向内里,水深面宽,是这左近最大最优良的渡口,每天来停靠歇宿的船只不计其数。
司马艳风跟护航的管家黄四爷商量妥当,今晚便在此地抛锚歇息,明日开赴金陵。
黄四爷年长司马艳风二十有余,是个跟随司马艳风之父司马宏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师傅,在司马家的众多管家门丁中,也算个德高望重的人。
黄四爷是前几天才从九江登船的,此前带着几个下手在九江一带处理一些杂事。
虽然身为主人,司马艳风还是尊黄四爷为“四爷”。黄四爷称司马艳风为“大公子”,司马艳阳则是“二公子”。
司马艳风二十五岁,黄四爷近五十岁,此时跟司马艳风并肩站于甲板上,显得老练稳重,气度非凡。作为走南闯北的江湖客,黄四爷是个外家拳高手,刀法和拳脚功夫不容小觑。
从三十岁练武之时算起,以他近二十年的功力,要胜过司马艳风一些,但轻功和步法上则稍有不如。
“这许家渡也是一个大渡口,平日里舟船往来,小商小贩吆喝不绝,今日怎么显得如此冷清?”船快靠岸时,黄四爷凝视着渡口,眼神里有些疑虑。
司马艳风道:“莫非是天色不好?”黄四爷道:“虽然不是晴天,但也没有风雨。不过这一带河汊纵横,湖泽遍地,素来多水匪。”
司马艳风道:“如果是小帮小派倒也不怕,要是大帮派,也没听说有哪些?”
黄四爷道:“公子说的有理,二位公子爷都身怀绝艺,又有无刃宝剑傍身,小帮小派自然奈何不了咱们。但愿平安无事,是我多虑了。”
听黄四爷忽然转变语气,司马艳风反倒有些放心不下,道:“马上便要抛锚上岸了,要不四爷去向左右吩咐一声,让大伙儿留留神也好。”
黄四爷道:“公子说的是,老奴这便吩咐下去。”说完,黄四爷用江湖暗语向左右把话传了下去,桨手船夫们便抛锚收帆了。
司马艳雪和令狐雅若等人知晓船已进港靠岸,便从厅室内探出头来,观望渡头左右。只见渡头四五十丈长,岸上一个十数丈见方的青石场地,已被来往客商与行人磨蹭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