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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四人奔走出了五六里,瞧着已是人迹罕至之处,便缓步下来。四人观望间,瞧见前头一个坐东朝西,面向昆仑教廷的冰雪坡头。四人行近,又择定了一小方两侧生了两株云杉的坡面,艳阳和周致远二人以刀剑刨开冰雪土石,忙活了一番,方将水玉子遗体埋藏妥当。艳阳和水自清望小土丘拜了一拜,四人方转身离去。
片刻后,四人归转至天玑峰西北侧通往天枢峰去的走马道上来。此处往北是天枢峰,往南是天玑峰,艳阳道:“该往何处去?”周致远道:“是了!方才天璇峰的人怎没来,莫非他们逃了?”艳阳道:“我二人遇着李士东和高显志,斗了一番,耽搁了,不及去传唤他们。”周致远道:“若山香子未叛教,可去号令他,携她的人马去龙首山!”艳阳忽转头来望他背上的水自清道:“清儿你觉着如何?”水自清大痛大变之后,心绪尚未平复,随口道:“你们自定罢。”淳于染望水自清道:“敢问少夫人,那藏剑图您可随时携在身上?”水自清猛然听得淳于染已改口称呼自己为“少夫人”,如此称呼亦是自己有生以来头一遭,心中不禁有些新奇和触动,亦晓得自己是淳于染他二人的女主了。
水自清道:“我教父生前已将它缝入了我的中衣中,我时刻穿在身上。”周致远脱口道:“妙,教主这一着确是妙!不仅常人猜想不到小公主,更不会想到小公主会将宝图时刻穿在身上了!”水自清随口道:“前番给高竹等人无意间抓着,倒是狠狠地吓了我一跳呢!所幸他们皆不知我身上穿有宝图。”艳阳随口道:“此事你哥哥亦不知么?”水自清道:“全教上下,只我和教父知晓。”艳阳道:“怪不得他不愿顾你,自个儿逃命去了。”
四人正谈间,忽听得东南侧马蹄声纷乱,艳阳四人齐侧头望去,不片刻,即见是丁罩林及其部属,一二千人马,正奔逃而来。四人心中微微一惊,皆静候丁罩林众人奔至。丁罩林望周致远和淳于染道:“教主他人呢?”原来周致远二人自李士群众人手中抢救水玉子时,丁罩林众人正好赶至,瞧见了一眼。周致远道:“教主受了古不往毒掌重伤,方才已身死了。”丁罩林一惊。周致远续道,“教主临死前已将公主和昆仑教派托付给了司马艳阳公子!”丁罩林众人齐向艳阳望来,更是惊奇。丁罩林脱口道:“你是公子?你不是公主府中的卫士?”艳阳道:“实不相瞒,晚辈复姓司马,名艳阳,乃是中土西蜀人。”又望淳于染和周致远道,“他二人是我府中的卫士。”
丁罩林思索了片刻,道:“教主既将教廷托付于你,想必有他的道理。不过此事重大,司马公子可有凭证?”艳阳闻言将怀中的权杖取了出来,丁罩林惊疑之色始见安定。水自清晓得艳阳已是自己夫君,无论如何,自己得助他安定教众,遂提神来道:“前番我和我哥哥给高竹众人挟持,便是司马公子他三人自高竹等人手中将我和我哥哥救出的!却是我哥哥自个儿又行转去了天玑峰中寻我教父,以致给李士群高竹众人围住,我教父身亡,我哥哥生死未卜,此事你等不必再疑!我教父临终之前将我托付给了司马公子,你等若不叛教,便听候司马公子号令罢!”丁罩林望见教主权杖,又听了公主亲口道来,遂不敢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