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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刚是在东坪山半山腰的土地庙接到李大队的电话的,这是他的第二天假期,他刚刚从支援西部回来。
他从东坪山路沿着水渠走了一段,跨过水渠的窄窄石板条,再稍稍往上爬了一小段,在山岭的左手边有一个小石桌,石桌的边上有三个小石凳。
他的狗在前方领着撒欢地跑,一会儿往前方窜着,左右嗅着,一会儿嗖嗖地跑回来,在他的面前摇着尾巴。
他朝着它挥了挥手中拿着的狗绳,它就又冲着向前方跑着领路去了。
这条路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朱志刚一般都是愿意在这段路上松开他的狗。
他的狗叫”黑皮‘’,一条黑色的巨型贵宾。又黑又调皮,故叫“黑皮”。
自从他成了孤家寡人之后,“黑皮”就不仅仅是他的一条狗,它成了他的慰藉之一。
他走了三个月,“黑皮”刚刚领回来,他带着它出来撒了撒野,算是对它的补偿。
通往土地庙的小路蜿蜒曲折,路的两边长着许多的灌木丛,灌木丛中爬长着许多的三角梅。
三角梅的枝上长着一根根的尖刺,叶子绿油油的,红色的花瓣分成三瓣,盛开的花瓣朝外微张着,露出了花瓣中的黄色花蕾。
红红的花瓣喜庆而热烈,象是情人的红唇;黄色的花蕾是那爱人们的柔软内心。
叶的绿是什么?你似乎不太容易注意,那种绿色的安静你的确不太容易注意到它们,你的眼睛总是先会被那一片片的殷红抓住。是的,情人的红唇,谁能不被吸引。
是不是,那叶的绿呢,那是安定家庭的宁静、祥和吗?。
朱志刚不自觉地伸了伸腰。他的腰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楚,他受过伤。
哦,对,还有那枝蔓上的刺。尖刺呢,尖刺又是什么?
尖刺是不是就是各家各户温暖家庭院墙的篱笆?它们忠实地护着各自的温暖,护着各自的美丽,象是忠实的卫士。
它是褐黑色的,不起眼的黑色。
是的,红的、黄的、绿的,色彩缤纷,姿态美妙。我们会欣赏欣赏就好,不会伸手破坏的,放心,兄弟。
朱志刚对着那些尖刺说了一句。
他打了一个口哨。
他的黑皮嗖嗖的窜了回来,绕着他上窜下跳着,摇着尾巴。
再爬上一段台阶。左手边有一个不大的神龛,里面供着的似乎是土地神,前面有个小小的香炉,插着已经燃尽的三根香的残枝;香炉里的香灰是满的,感觉像是有人在打理,但不是每天都在清的。
穿过圆形的门洞,进入到土地庙的院内,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台。朱志刚喜欢这一片平台。
平台的左手边是依着山势而建的二层建筑。平台的一层供的好像是佛教的三大如来。旁边的台阶上去,上面还有一层,上面那层供的是观音菩萨。
朱志刚不是太确定。他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他不是信徒。他不排斥这些,有信仰不是什么坏事,但他不是这个方面的信徒。
他来这里,只是很纯粹的喜欢前面的那块开阔平台。
平台的前方一览无余,没有遮挡。
从左手边望去,相对应的是植物园的一片山坡;下方是蜿蜒而上的东坪山路,车辆穿行在其中,时不时的一辆,两辆;间或有时是很多辆,来来往往,象一只只爬行着的甲虫;哦,不,没那么小,乌龟还差不多。
车子会不会多了些?这几年是这样,多了些,不象以前了。
正对平台的前方是一排排的房子,由近处到远处,有高的楼,也有矮一点的。各色的外墙,有的玻璃外墙还反着光,明晃晃的。
远远的一角,似乎能看到一点水面的样子;那是海吗?还是内湖?
朱志刚并不能太确定,有可能还应该是内湖。
离开了短短的几个月,他就都对许多东西变得不是那么的确定了,他觉得这是一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怎么会有这种感受,这才几个月的时间。
真的是一个高速飞驰的时代,什么变化都快。连时光都象是高速飞驰的列车,当它将你甩在某个站台,快的你都来不及和它说声再见。
是啊,昨天都是飞驰而过的,前天也是…
他给他的狗拴上了狗链,领着它在平台的一角;他靠在平台栏杆上,从口袋中掏出了香烟,弹出一根,点上。
他长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出来。
他往栏杆外面弹了弹烟灰,举了手看着手中的烟。他心想,这香烟真的不是好东西。可是,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需要它。这是对自己的宽容,还是对自己的残忍。奇怪的矛盾的相对论。
正感慨着高大上的哲学命题,他的口袋里又是震动又是铃声的。他的手机响了。他掏了出来:
“喂,你好。”
“志刚,在干嘛呢?”
“头,我这才是假期的第二天。前天晚上,不对,昨天凌晨的飞机。你不会告诉我有事吧,关心关心我就好了。祝我一个星期的假期过得愉快!我假期还有五天。”
“你看,这不是疫情整的,本来就人手不够,明天回来班上吧,有个案子要交给你,剩下的假期给你记着。”
“你的剥削比资本家还狠,你什么时候记着我的假期。让我休不了假,每次你都有借口。”
“回来吧,有个棘手的案子,不交给你,我心里没底,不放心,算哥求你了。”
“你少来了,你这是捧杀。我上过你太多次的当了。你这恶魔!”
“明早一早来我办公室,我用我老丈人的好茶招待你。”
“你这还略算是不错的勾引。得了,从了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