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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门卫的基本修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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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唐历1802年,春2月,20日。稻城大图书馆。
  咣当。
  门卫打开了厚重木门上的铁链,积压了一晚的书香刚和清晨的阳光擦肩而过,便迎面撞上了一个裹着厚重物流公司制服的年轻男人。
  在西唐国,人们管这样的人叫驿者,送送东西,跑跑腿,替人们半点小事。
  王策就是这样的一个驿者,但他也有些不同,不只是身后那个巨大的纯黑立方箱子让他显得臃肿又古怪。
  更重要的是,他刚刚经历了一场足够骇人的噩梦,以至于他几乎所有的记忆都被截留在了那场噩梦之中。
  图书馆门前的他好像已经在那等了很久,就连门卫都被这个突兀出现在视线里的家伙吓了一跳。
  光线里的灰尘还在气流的交汇融合之中跃动着,就这样弥漫在年轻男人的四周,搭配上那洒落肩头的晨曦,一时间,仿佛一尊神像静立于门前。
  “先生,还有三分钟开馆。”
  不自觉地,上了年纪的门卫微微下沉了自己的视线。
  哪怕下一刻他就在心底质疑其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礼貌与恭敬,他也没再如同往常一般直勾勾地瞪着到访的外人。
  毕竟,这位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嗯,驿者,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那种觊觎着藏书的窃贼吧。
  “先生?”
  门卫有些疑惑,年轻男人似乎并没有回应自己,当他略带疑惑地看向驿者时,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是闭着眼睛的。
  他的胸膛也在缓慢地、有规律地起伏着——他像是站着睡着了。
  虽然熟睡的王策为画面平添了一份柔和与宁静,但对于门卫来说,无疑让他的心中突生一份尴尬。
  哪怕没人看到,但对着一个站着睡着的驿者凭空联想出“气质”、“神像”这样的念头,多少是让人有些无地自容的。
  没有发作的对象,他只得颇为蛮横地把手搭到驿者的肩头,用力地晃了晃。
  肩头的那片晨曦在搅动之中变得驳杂,王策也缓缓醒了过来。
  映入门卫眼帘的,便是一颗爬满金色纹路的赤红双眼,血丝下藏着的,是压抑的麻木、疑惑和恐惧。
  突如其来的凝视让门卫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直到脚后跟磕到门槛上才缓过神来,他没必要,也逃不出那道直直向前的目光。
  “你……你是干什么的?”
  颇有些色厉内荏,但门卫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紧张。只是突兀出现在门口的驿者而已,眼睛吓人了些,但那又怎样?
  王策终于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纹路渐渐隐没在猩红之下。似乎是回忆了片刻,他才略带犹豫的张开了嘴,用像是被风沙撕扯的嗓音说道:
  “取货。”
  取货?稻城大图书馆里的书都是藏品!哪有什么可以给你这个驿者的。
  门卫这样想着,却并未阻拦,转开身子直接为这个家伙让出了大门。
  这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既然对方有着正当的理由,就先让他去馆员那里。
  “进门右转通道,右手边第二间办公室是图书馆员的,他已经来了,涉及到书的事找他就对了。”
  “图书管理员能做得了主吗?”
  “是图书馆员,不是图书管理员。”
  驿者背着那略显沉重的箱子迈过了图书馆的门槛,在门卫的注视下径直走向了办公室。
  咚咚咚。
  “稍等!”
  随着房间深处一声回应和急促逼近的脚步声,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个带着方框眼镜、梳着发亮大背头的年轻男人看向了访客,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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