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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丧是头天早晨的事,到现在加起来还不超过一天。
这种情况,尸体稍微有些僵还说得过去,但要说触摸能感觉很硬,那不现实。
除非是零下多少度,气温比较低给冻的像石头...
但这是南方的五月天啊!
端午才过没几天,正是开始暖阳的时候。
九两的父亲君福本来就瘦,眼眶凹陷进去也可以接受,但是空的...说明什么?
当然不可能是被挖掉,这样的可能性太小,结合以上所说的僵硬得像具干尸,或许真是死亡很久了也不一定......
......
离天亮也不剩多少时间了,桥富有些心烦,觉得是自己吃饱了没事做,管别人闲事。
平时总是告诫徒弟,少操闲心,这回轮到自己了。
走进堂屋,桥富弯腰挨着九两,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两还挺警惕的,睡着了也还有防备心理,猛地睁开眼睛,双手顺着肩膀被拍的地方就舞过去...
不过见到是桥富后,手停在了半空中,精神还有些萎靡的问到:“做什么?”
桥富托着他的腋下,将他扶起,然后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兴许是跪久了,九两不停的搓揉膝盖,等着桥富说话。
“你同我讲实话,你老子是不是走了很久了?我意思是不是昨天才走的。”沉默了一会儿后,桥富小声的试探着问。
九两大惊,瞳孔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很快的伪装起来:“你癫了吧,早就走了我现在才办事啊!”
说话的同时,九两眼神警惕的扫过刚走到棺材旁边的衞海杰和衞海荣,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
桥富重重的叹了口气,测过身子,挨着九两近一些说到:“你也不用瞒着我,再怎么说我吃这碗饭也吃了一辈子,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样不合规矩...你把原委跟我讲清楚,我才能帮你。”
半真半假,桥富只能靠诈了。
他的确是有所察觉不对头,但凭自己本事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倪端,全依赖纸人建功。
当然,纸人的事也不能说出去让外人道。
九两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上,给桥富也散了一支,但还是沉默着。
“按辈分,棺材里躺着的是我太公,连你我都要喊一声爷爷,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的为人哪个不晓得,难道会害你?”继续诱导,不过说起这些,桥富满脸真诚。
一支烟很快就要燃尽,保持一个动作时间太长了,烟灰续得很长起卷了,九两稍一动作,便摔落地上。
看了眼堂屋外的院子,此刻没有多余的人注意过来,九两开口了:“我也晓不得这么说,你们理解不了的。”
见有进展,桥富赶忙追问到:“怎么会理解不了,我做这一行,哪时候不是被别人怀疑笑话,只有我独自清醒...”
九两还有些犹豫,桥富随即喊了一声徒弟:“你们俩个到外头先,等下再进来。”
“哦...”
衞海杰带着堂弟走到院外,要说隐秘了,俩人却被赶出来,有些遗憾。
但也无所谓,反正到时候问问桥富不都什么都知道了,就当在外面放风吧,也算参与者。
......
酝酿了这么长时间,九两也想明白了,与其自己心里闷着事难受,不如就跟对方倾诉一下,好歹也让人知道,他九两并非不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