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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载着朱楣再次回到了城区。
司机问她在哪儿下，朱楣也不知道现在她该去哪里？
她的脑子里有点乱。
一直想着那个给妈妈上坟的人是谁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头绪，索性不想了。
既然张强和王建业也问了，说不定他们应该知道。
到时候问问他们。
而且他们可能还知道得更多，还有些事情瞒着自己，
回头得好好从他们那里打听出来。
现在不急。
朱楣看了眼窗外，发现这里离批发市场不远了，记起张艳艳在这里卖积压的服装，就决定去找她，说道：“麻烦你去批发市场吧。”
到了批发市场，朱楣发现这个十几年前修建投入使用的市场，如今在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之前只有逢年过节，他们才会去百货大楼消费，更多的时候是到这个批发市场来买，这里的东西，又便宜又实惠。
除了城里的人喜欢到这里来挑选商品外，更多的是把这里的货物批发给周边的乡镇，所以这个批发市场总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以前觉得这个市场很大，可是现在却觉得很小，很拥挤
，那些摊贩把商品都摆在了店门口把道路占了一半，再加上有自行车三轮车进进出出的，人来人往的就显得特别拥挤和狭窄。
朱楣在人群中穿梭，下意识地抓紧了背着的小包，把它往胸前拽。这里以前小偷扒手最多，妈妈和罗阿姨都被掏过包，所以她得小心点。
穿过卖百货的东区，到了卖服装的西区。
张艳艳应该在西区。
朱楣在一家服装店门口找到了张艳艳。
她坐在三轮车后面整理着那些汗衫背心，而和她一起的黄秀芬则站在一个凳子上，手里挥舞着一件汗衫，大声喊道：“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亏本大甩卖，一件也批发，来来来，纯棉的汗衫背心啊…”
路过的人多，可大多数都是朝这边看两眼，又转头走了。
这些汗衫背心，南城人都穿了几十年了，谁还稀罕？
现在年轻人喜欢的是南方来的时髦货。
这些汗衫背心只有城里老年人和农村还有市场。
黄秀芬费劲巴力地喊了一阵，一个人来买的都没有。
南城就这么大，也不止她们一个在卖积压品，该买的人已经买了，没买的肯定是看不上。
“秀芬姐，歇一会吧，来喝点水。”
张艳艳把塑料瓶递给黄秀芬。
这是早上她在家里罐的冷开水。
黄秀芬跳下凳子，把手里的汗衫往三轮车上一扔，抓过塑料瓶喝了一大口，然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她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却一件都没卖出去。
张艳艳从三轮车后面走出来，接替黄秀芬继续吆喝：“看一看瞧一瞧，针织厂出的纯棉汗衫背心，穿着舒服又吸汗，亏本大甩卖……”
一个大妈走过来看了看，摸了摸，挑挑拣拣地看了一遍说，“是纯棉的没错，听说针织厂已经停产了，以后怕是没得买了。”
张艳艳：“可不是，以后想买都买不到了，大妈，你喜欢就多买几件吧，真的很划算…”
大妈：“我家老头子就喜欢你们厂生产的背心，让我多买两件回去存着，妹娃子，看你挺着大肚子也不容易，你给我男女的各来四件吧。”
“好嘞。”
张艳艳把衣服装进一个塑料袋递给大妈，大妈给了钱，拎着塑料袋走了。
张艳艳把钱交给黄秀芬，黄秀芬看都没看，直接塞进了她背着的一个腰包里。
张艳艳回过头来继续吆喝了。
冷不丁的，一个熟悉的人站到了她面前。
“楣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