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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占金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了脖根子底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人都一样,就那么回事儿,谁也别笑话谁。”老孙显然已经看出了郭占金的意图。
腊月的天可真短说话间,已经腊月二十三了。那年是个早春,虽然是腊月,但已经数六九了,天气没有前几个九那么的冷了。
一大早起来,郭占金帮姥爷喂好马,准备回家问问母亲需要准备的年货有些什么,因为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在家里过年了,实在是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一进屋,母亲正坐在灶台前忽塔忽塔的拉着风箱,锅台上豁了牙的锅盖上冒着呼呼的蒸汽,饭香在随着蒸汽飘进他的口鼻,诱惑着他饥渴的味蕾。他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妈,好饭哇,吃完饭和我老舅他们套上车到公社转转,买点儿年货,咱们家里需要买点儿啥。”
“咱们甚也没买了,让占林也去哇,看得买,腊月的水还贵三分了,少买点儿。”
“听老舅说年前还有一批救济粮,大队已经拉回来了,就这一两天分呀,趁今天天好,赶紧先买一趟年货。”
“救济也没咱们的份。”继父在炕头上抽着闷烟,淡淡的说。
“为啥?”
“这还用问了,你说为啥。”继父抬起眼皮子瞟了他一眼。
“你坐了个炕头上甚也知道,听说这回是按人分,以前分的不公,有人找了公社了。”母亲急忙分辨道。
“就他妈的应该按人分,年限一样样的遭了,给的给,不给的不给,人家朱来福家喂猪都是喂的玉米面,咱们想吃点儿玉米面都没有,这公道也不知道在哪儿了,他妈的。”老汉越说越气,不住的用大拇指按着烟锅子里的有些发了青的烟丝,然后划了一根火柴放在烟丝上,狠狠的吸了几口,金色的火苗立即紧紧的贴在烟锅头上,烟丝随着老汉的吸吮红红的忽闪着。
老汉自鼻孔里,嘴里同时向外吐着青色的烟雾,两眼愤愤不平的望着窗外。
郭占金脱鞋上炕,没有说话。
母亲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将饭端上炕。棕色的锅贴子,冒着热气,一个面油亮,一个面饹巴巴橙黄,看着就香,一小盆儿炖山药条条,母亲在盆儿里掺了点儿水,然后又点了两滴麻油,用筷子一搅合,立即黄色的碎碎的油花花飘了满满一盆儿,真香。
吃过早饭,母亲从柜子里拿出几张十元的钞票,蘸着唾沫数来数去,说:“占林也和你二哥去哇,拿点儿钱,买件衣裳穿,孩子也受了一年了。”
“妈,甭拿了,我有。”
“妈不能花你的钱。”说完,拿了两张给占林,占林只接了一张说:“够了。”
“哼,他的钱。”占金刚迈过门槛,继父悄悄的咕哝了一句。但,占金还是听见了。
公社只有一条街,东西走向。不同功能的门市部也有好几个。他们挨着个的进。老舅和老舅妈一起走,占金和妹妹一起先进了综合部,这里主要卖鞋帽,布匹,针线之类的。占金非要妹妹扯一身衣服,妹妹说:“马上就过年呀,做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