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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大概是真的豁出去了,尽管郭占金因为三桃的反对,没少劝说梅香先做通三桃的工作再说,可梅香就是不听,因为梅香知道三桃的工作是做不通的。
三桃是个特别而又敏感的人。
三桃很小的时候,那场重大变故的发生,在她幼小的心灵中产生了一种懵懵懂懂的与众不同的感觉。
一夜之间,三桃再也不是家里人人都喜欢的小妹妹了。姐姐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总是不要三桃,有时候甚至还动手打她。因为怕三桃被欺负,梅香总是不论干什么都将三桃带在身边。
走不动了,就背一会儿,背不动了,就坐在地上歇一歇,这时,三桃总是趴在妈妈的背上,咿咿呀呀的念叨:
背跤跤,羊羔羔,扔了哇,不舍得,不扔哇,没吃的,
梅香接着说:那怎办呀,
三桃又接着说:扔了吧,
说到这里,梅香的身体一下斜,三桃从妈妈的身上滑下来,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忘了说:扔了。
梅香故意的会在她的腋下咯吱两下,三桃乐的嘎嘎的在地上滚几下,然后爬起来,再次的趴在妈妈的背上念叨一边,知道梅香实在不想玩了,站起来拉着她走。
唯有在这时,梅香心静如水,快乐的陪伴她最心爱的小女儿成了唯一的任务,唯一的精神依托。
桃花村每一条通往田间的小路上,都有一双大脚丫带着一双小脚丫歪歪斜斜的脚印留下,每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那条通往最高峰的小路上都有一只大手拉着一只小手,一路咿咿呀呀的向上爬,虽然从未到达过高峰,却从未停止过重复。因为希望的顶峰不会看到真正的希望,上去了会更加失望,还不如让那个再也不会有结果的希望永远的留在希望的田野上。
有希望向往着,心便不会枯萎。
又是一晃几年过去了,梅香少有接触到过占金的机会,因为郭占金确实是忙,也因为郭占金的老婆是个名副其实的闲人,她有足够的时间监视郭占金与梅香的行踪,况且村里一向都也不缺一些献媚书记老婆的长舌妇。
三桃七岁的那年,一个夏天的午后,梅香再次带着三桃爬上了那条爬过了无数次的羊肠小道。七岁的三桃,已经长得和姐姐们差不多高了,爬这样的山路,虽不是如履平地,却总是走在梅香的前面,还不住的停下来等着梅香,“妈,你怎走的这么慢,你以前总是走在我前面,现在,我长大了走在你前面了,以前我走不动了,你背着我,以后你走不动了的时候,妈妈,我背着你。”
“好,你长大了,可以背着妈妈了,坐下来,歇一歇再走。”
“妈妈,今天我能不能上最高处呢,”
“不能上去,你忘了,妈妈跟你说过,最高处有个叫‘怕怕’的东西,会吃人的,只有大人们上去,‘怕怕’才不敢出来,小孩子们都不敢上去,上去了,就让‘怕怕’吃掉了,就再也见不上妈妈了。”梅香神秘的说着,好像山顶上真的有一个叫做‘怕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