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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还在吗?
梅香双目无神的坐在小饭桌边,十几年过去了,竟不知道自己的光景真的已经过成了日月(这是一句俗语,穷的就剩下日月了),就连曾经的所有希望都成了永远的陪葬,在岁月的阴沟里风干成了一粒尘埃。
再回首,恍然如梦般的岁月,还将在以后的日子里原样继续,再过十几年,光景依然还是个日月。
守在这里究竟是在等什么,梅香在悄悄的问自己,心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那个无法泯灭的愿望不安分的再次造起反来,梅香努力的摇摇头,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都得先过好眼前的生活。
可是,眼前每一张贷款单上都是一个吓人的数字。
拿什么还啊,梅香捧着这些要命的纸条子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嗓子眼儿里堵得难受,她哽咽着说:“朱贵,秋后也没啥事儿了,你也出外打工哇,要不这些饥荒这辈子也打不完了。”
可朱贵就是个门限大王。
自己一个人还不敢出去,梅香就去求自己的哥哥领着他出去。不是地里收成不好,实在是收难抵支。本来想着可以趁农闲的时候出去挣点零花钱,可是,走了一个多月以后,朱贵自己回来了。他说实在找不到活,梅香的哥哥也不愿意养着他,就把他给打发回来了。本来梅香还想再让他去市里找找看,可朱贵瞪着白蓝蛋蛋的三角眼打死也不出去了。
梅香很着急,三个孩子都念着书呢,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她想自己出去打工,哪怕在饭店洗碗做饭也行,家已经无所谓了,只是三桃还小,她怎么能把孩子交给朱贵呢。
眼巴巴的坐在家里,过着一天穷似一天的日子,梅香很着急也很无奈。只是朱贵满屋子的牛马粪每天都都堆得灶火旮旯满满的,炕烧的热乎乎的,对于住惯了炕头的人们,还真的很留恋。
难怪朱贵不想出去,外面怎么会有热乎乎的大炕头。
可是,热乎乎的炕头上长不出来钱,梅香愁肠百转,气得把朱贵的行李扔到最把边儿,如果不是怕人笑话,真想不让他睡在一个炕上。
一天,孩子们都上学去了,朱贵又像个游魂一样满山里的转悠去了,梅香刚走出院门口,就看见郭占金向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梅香懂了。
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郭占金是在告诉她:老桃树的树洞里有我为你准备的东西。这些年,郭占金不止一次的在树洞里放过钱给梅香,不为别的,只为不想让梅香的日子太难过。
果然,树洞里又一次充满了关怀与希望,还有一封信:
我知道你家又多了一张贷款单,我没办法替你还贷款,但也不想看见你因为打饥荒不吃不喝,这些钱不多,没别的意思,只希望帮帮你。
梅香从不拒绝郭占金的帮助,她知道那是真的关心,绝不是虚情假意,也不用操心别的。因为别的几乎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