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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站了,车上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东东挽着父亲的手臂随着人流缓缓的移动。下车的时候,东东扶着父亲的手,小心翼翼。郭占金笑了,说:“你把我当老年人看了,我没事儿。”说着还故意的蹦了一下。东东也笑了。
接站的小客车亲热的帮他们提着行李,放在后面的大屁股里。车里面只要是还能站的下一只脚的地方就可以塞进一个人。司机师傅在车身外抗着膀子拼命的往里挤,一点儿一点儿的把最后一个人塞进去,才终于关上了车门。
郭占金的旁边坐着一个打扮的很入时的特别肥胖的女人,她大概也挤得难受,不住的把她的一身肥肉往上拱,压着郭占金的半个身子,每动一下那熏人的劣质香水味便会随着肥肉的颤动而冲进郭占金的鼻孔里。郭占金难受极了,他想转一下背对着她,可又不好意思硬挤,只好皱着眉头忍耐着。
小客车在山里转来转去,沿路下去了几个人,车里显得松宽多了,尤其是那个胖女人下去以后,好像车还跟着向上飘了两厘米,跑起来也较先前快了不少,车里的人们都打趣的笑了起来。
转过最后一个山口,马上就要到桃花村了,东东有些紧张了起来,他开始不住的和父亲搭话,:“爸,我们先到姑姑的杏园看看,那里现在一定很漂亮。”
“还是先回家吧,走了这么久,我想先回家看看。”郭占金不住的望着窗外,心情也跟着即激动又略显紧张起来。其实他更想的是梅香,想梅香一个人该有多忙呀,朱贵应该死了吧,但她也得照顾三桃和孩子。还想他想了好几月依然想不明白的那件事,就是和三桃怎么相处,这可真是一个难题。
一想到这里,脑子就卡住不动了,就像一台生了锈的机器,怎么也动不了了,头疼死了,这可真是一个问题。
车子颠簸的厉害,人们都扶着前面的座椅跟着车身东摇西晃。突然,郭占金大声的叫了起来:“停车,停车。”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事,来了个急刹车,车上的几个人一齐向前扑了出去。郭占金一屁股坐在了车底板上,他来不及站稳就急匆匆的拉开了车门,几乎是爬着跳了下去。
东东向司机摆手,点头致歉,小客车掉转车头一路尘土飞扬的又往其他的村里送人去了。
等东东回过身来找父亲的时候,郭占金已经跑出去老远,还在向着老桃树的方向奔跑。
这是怎么了?
郭占金傻傻的站在一个大坑边,目瞪口呆。还不停的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东东也是一路小跑的赶了上来,他看见父亲的样子特别的吃惊,不就是一颗老桃树吗,虽然心疼,何至于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
但他那里知道,老桃树是父亲一生的精神依托。
在这里,有过人生最美好的初恋,在这里,可以释放所有的压力与困惑,在这里,那一串串可以辟邪的桃枝是最无助时的寄托。
一年一季桃花开,桃花在,信念便在,桃树在,精气神便充满安慰。
对郭占金而言,老桃树在是神,是爱,是安慰,失去老桃树,怎么能不失魂落魄。
可老桃树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来,当又一个春天终于从严寒的封锁中突围出来的时候,太阳暖烘烘的照遍了山川,原野,春天像一个温柔的女孩儿用她湿润的嘴唇亲吻着久别的土地,凋零的草木也在春天温暖的拥抱中渐渐的舒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