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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没有放弃。再次颤抖着写下:“我会一直等下去。”然后找机会把纸条娴熟地扔到她的桌斗里。此时此刻,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了老师常挂在嘴边的“熟能生巧”是什么意思。
月亮又圆了一些,今天已经是农历八月初十了。凉爽的晚风像前两晚一样陪伴着我,还有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和天上闪烁着的星星。如水的夜色将我淹没,不知道哪个店铺的屋檐下竟隐隐约约传来蟋蟀的叫声。
“唧唧……唧唧……”,道出了凉风初起,道出了秋意渐浓,却道不出我心中的忧愁和思念。她,今天会不会来?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月亮一寸一寸地西斜,可街道的那一头,仍然不见伊人的影子。她今天应该也不回来了吧?我看了看街道尽头路灯光亮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背起书包准备回去。
这时,她却像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子一样突然出现了,她,是从茫茫大海中的蓬莱山御风而来的吗?她在黑暗中向我走来,本就特别可爱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柔美,平添了几分朦胧和神秘。看的出来,她还在生气。
我激动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来啦?”
小敏蹙起眉头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她走到石凳边,重重地放下书包,打开来找书。我赶紧拉开书包抢着把语文习题集拿出来,铺在石凳上,然后尴尬地笑着摊手请她坐下。她扭过头,一屁股坐下去,问:“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儿?”
“就是想跟你解释解释那天……”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等了你多长时间?从中午一直等到天黑!”她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不好意思啊,真不好意思!不过……”我讪讪地站着道歉。
“说!上哪儿野去了?”
“我那天去看川子了。”
“什么?”她不敢相信地睁圆了眼睛。
我就把那天下午的事情跟小敏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最后的那件事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只好略去不提。小敏听完我的话,也为川子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热热的呼吸和凉凉的眼泪都钻进我的脖颈子里,我们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不生我的气了?”
“当然生气!你应该叫上我一起去看看川子呀。把人家扔在这里晒了几个钟头太阳,我还以为……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咳,借我一百个鸡毛掸子我也不敢啊!而且那个地方真的挺可怕的,我怕吓着你。”
“行——,算你理由多!”
“哎,你以后可别再不理我了啊,我……我现在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理我,那真不知道这日子过得还有啥意思!”
“那就要看你表现喽?如果天天哄我开心的话那我就天天理你,如果惹我生气的话——”
“咋办?”
“那我就瞅都不瞅你一眼!”
“好你啊,这么绝情?”
“绝情?我跟你很熟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情?”
“陈小敏,你……,咳,我……”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还是我什么你?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期待。
“那个……那个……”我支支吾吾着,那句在心里默念了一千一万遍的“我喜欢你”,在面对着如此可爱的她时,却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憋得满脸通红,浑身冒汗。
“看你那样儿!”
“嘿嘿……”我尴尬地笑笑。
“嘿嘿,傻子!书呆子!”
“好,我说!”我横下一条心,大声喊:“我——”
“懒的听了!不听不听!”她捂着耳朵跑了。
我只好推着自行车在后面追她,一前一后两个影子在长长的街道上像蜻蜓点水般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