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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祥哥一声长叹,接着说,书上说,人上了岁数容易怀旧,我在这儿待的年数比你们多,自从决定跟弟兄们一起升级后,我就常怀旧,你说过的快不快,一转眼一年又一年,再过一年多,我将和大家一起毕业,离开这里。那时候,我们大家就散了,想想都觉得难过。
我说,俗话说人老多情,我们年纪轻轻的就开始怀旧了……
阿曹带着哭腔说,枫子嘴里常念叨着青春,这青春短暂的来不及回头啊,没事儿,我毕业后跑不远,计划着留在老家种地,我有的是力气,我爹说了,到时候给我多包几亩地。
师兄拍拍阿曹的肩膀说,兄弟,不必难过,我们在大学会想你的。
阿曹听后瞬间崩溃,把头埋进被子里……
我邀请苏洁做我们的司机,她一口答应下来,我找她帮忙,她“照单全收”,从未拒绝。
周六下午,我们502宿舍的全体成员去耗子坟前探望他。
墓场一片寂静,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一座座墓碑出现在我们眼前,冷风迎面吹来,耗子的墓碑前干干净净,落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我们把各自手中的鲜花摆在旁边。
耗子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以为时间能让大家将他忘记,当我看到他墓碑上的照片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喷涌而出……
我们一行人站立着注视着耗子的墓碑,沉默很久,阿曹小声啜泣,文祥哥吸了吸鼻子,师兄冷冷地说道:“耗子,感觉好久不见了,兄弟们想你们……”
话音未落,他忍不住哭起来。
往事瞬间填满我的心,我颤抖着双手摸着他的墓碑,它的青石色似乎变重了许多,有了一点儿一副久经风霜的沧桑之感,曾经一个大活人如今入土为安,留在地面的只有一座墓碑,我泪眼朦胧地望着碑上的耗子的陌生的名字,我们叫他耗子习惯了,外号再叫也不会有人答应了,为什么人在青春期要经离生离死别呢?
苏洁给耗子烧了一大堆纸钱,我们在耗子的墓碑前待了十多分钟,文祥哥把孙文的死告诉了耗子,然后大家坐上车离开……
汽车行驶在回校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斜视了一眼苏洁,她操控着手中的方向盘,车内空气沉闷而压抑,耳边是大家的呼吸声。
今天是我们第二次去看耗子,距离上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时间真的有能力带走一切,包括死去的好兄弟。
我不知道的是,是我们渐渐地将耗子遗忘了,还是谁都不愿再提起他?如果不是文祥哥突然提出去看望他,我想,今天的“这次”看他将是遥遥无期吧?
在孩童时期,我在多部古装电视剧里了解到,人死后一了百了了,包括生老病死,这也就是说,他生前的种种疾病随着肉身的死去而消失不见。人活着是在阳间,死后入了阴间,二者不是同一个世界,虽然不知道阴界像不像人间的“六道之内,众生皆苦”,但阴间起码没了阳间的苦难和烦忧。
古代的疾病往往指的是生理疾病,其中包括心理疾病吗?耗子得的是抑郁症,此病是否随着他的身一同死去了?
传说,人死后切断世间一切烦恼,想开所有事情,我希望耗子在阴间活得快乐,没有疾病的困扰。
耗子死后,我通过查阅医学资料我了解到,抑郁症是一种极其痛苦的心理疾病,他人根本无法真正理解患者内心的痛苦和绝望。站在这一角度来看,耗子选择死是解脱痛苦的唯一办法,如果他的病情严重到无法控制的地步的话。
耗子的死让我对生死有了很多看法和思考,还是那句话,人活着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失去希望。
文祥哥想回家看看,苏洁在“在水一方”处停下车,把他放下,我和他挥手道别。
我问师兄去哪儿,回家还是回学校?
师兄说,今天回家,明天下午又要来,来回折腾,回学校吧。
苏洁把师兄送到学校,我让他一个人回去,我想和苏洁单独相处一会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们手牵手走在大路的一旁,我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脑子里烦恼全无,我偷偷看她一眼,灯光下,她的表情宁静而祥和。
夜色催人醉,此时此刻,我突然感到寂寞难耐,我止步,把她抱在怀里,像往常一样,久久不愿松开,我一定像个孩子,抱着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姑娘,她的体温温暖了我的心,我闻着她的发香,风儿吹乱她的长发,发丝凌乱地贴在我的脸上……
我们把车停在一家宾馆门口,下车,进房间,各自洗完澡,良宵难得,人啊趁着年轻要及时行乐吗,我们蒙上被子开始享受人性极乐。
周日下午,我骑着电动车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途径教师公寓,我看到在门口一个打扮的很像人的人,他西装革履,手里捧着一束花,像是准备对女生表白。
我闲着没事,悄悄把电动车向那人的位置转移,接着从图书馆走出来了一个女孩儿,那人是苏洁。
男主角似曾相识,在哪儿见过呢?
是他,我想起来了,是郑老师,我见过他,耗子出事那天,他在路边跟苏洁打过招呼,一定是他,我不会记错,他身上的儒雅气质令我印象深刻。
他们怎么在这儿上演这么一出戏,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脑子里瞬间闪出一个问号。
我把电动车停在一边,迈着小步走向他们,找了一辆身高差不多的汽车作为掩护,躲在车尾后面,弓着身子,擦亮眼睛,望着不远处的他们,尽力听清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