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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记忆中从乡里到村口是一段很漫长的路程,将近十里。小时候来回都是靠走,并且那时候的公路都是泥土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水泥硬化,每次一趟路走下去腿脚都是多厚一层灰尘。村里的孩子除了小学在本村上,到五年级就要去乡里上学,来回都是步行。
我在乡里上学的时候,每次开学父亲都要陪送,要带上柴火,小麦,玉米到学校换取一学期的粮票。还要带上被褥,一口木箱在学校住宿。那时候条件是非常的艰苦,吃饭的时候都是大锅灶,每个班级选一位同学当生活干事,负责收集粮票和吃饭的时候打饭,吃饭的时候排好队,生活干事拎着大勺站在大锅边,同学们拿着碗依次进去基本都是一人两勺,那时候大家都羡慕谁当生活干事,因为生活干事在吃饭上有许多好处,可以给自己多打点,打稠点。一般早晨吃的都是玉米熬的糊糊我们老家就叫糊汤,中午就是面粉做的拌汤,。生活干事的勺子决定着你的肚子,他手腕使点劲一勺子起来就都是稠的两勺就一大扬瓷碗,要是在饭上面轻轻一舀就特别稀倒在碗里也特别少根本就吃不饱。生活干事都会在饭打的差不多的时候使劲给自己来两勺子,到最后如果有剩下的他还可以吃,所以在那个上学吃不饱经常饿饭的年代,当生活干事就是一个令人羡慕的美差,同学们说当班长都没有生活干事那么威风。
学校就在公路边,下了公路就是水渠,旁边就是河。我们吃完饭就去水渠或者河里洗碗,那时候的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直接喝,包括学校灶上吃的水都是直接从水渠和河里抽的。有时候停电了抽不上水,所有同学就拿着脸盆去河里端水把饭堂的水池倒满为止。现在想想那种日子虽然艰苦但乐趣无穷,最使人怀念的就是每次下河洗碗,特别是夏天吃完饭下河洗碗就是一种极大的乐趣和享受。洗碗的同时可以在河里戏水打闹,同学们会把碗抬手扔很远,让扬瓷碗顺水漂流,当然有时候运气不好扔到石头上就会把碗砸坏。水渠旁边还有一个水流冲击的大水潭,有两三米深,胆大水性好的同学,洗完碗会故意把碗或者钥匙之类沉下去,然后借口下水捞东西趁机洗个澡。要是被老师发现免不了一顿批评,但相对于下水时的快乐批评就不算什么了。学校的伙食一天只有早午两顿,晚上饿了只能吃自带的干粮,一般都是在家蒸好的馒头,再带上自己腌制的酸菜,酱或者油炒的豆豉,油泼的辣椒等。开学带来的木箱就派上用场了,把自己的干粮,菜放箱子里还要锁好,吃的时候拿出来,吃好了就锁上。那时候晚上经常会发生盗窃事件,谁的箱子里粮菜多,早晨起来锁子就被撬了,会被席卷一空。为此隔三差五就找老师告状的不在少数,害怕吃的被偷好多同学睡觉都把钥匙放在贴身处。
那时候学校的条件十分的艰苦,宿舍也是那种大通铺,一间大房子进门两面铺的都是硬床板,中间一个大通道,一人带一床被子两个人搭伙睡,一床铺在下面一床盖。自带的箱子都放在床底或者墙角。偶尔还有睡觉尿床的同学,晚上画地图,早晨把被子搂出去放在宿舍后面晾晒,宿舍后面就是操场,早晨跑操的时候同学们都会看见晾晒的被子和尿啧,便会议论是谁又尿床了,在一个个指指点点和偷笑的氛围下,尿床的人尴尬到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每周星期天下午去学校,星期五下午放假回家。乡上的小学收集的都是周围各个村子的孩子,在这里也只能读到六年级,上完六年级就小学毕业了,升初中就要去更远的地方。从枫树村到延平乡小学来回十几里的路程都是走,本村的一群小伙伴们放学了结伴而行,一路追打嬉闹渴了就到河边用手捧着清水喝,直到回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