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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鸿鹄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此刻太阳快要落山了,冷风吹的鼻子、手冻的通红。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加快脚步,快速的跑回家。
父亲在院子里最西边的角落取了一些花柴,进了屋。鸿鹄揭开褥帘子,看到屋里光线昏暗起来,只有灶锅里的花柴燃烧的火焰,在不断的往鏊子上窜着。火焰的光芒从夹缝中照射出来,随着火焰的跳动,在墙上留下的弯弯光影也时亮时暗。
屋子里飘满了烘烤红薯和煎烤馍片的味道,跑过去就想抓起来去吃。谁知鏊子上的红薯片刚翻过一面,上面的已经橙黄了,下边的那一面还在“嗞嗞嗞”的作响。馍馍片也是才放上去的,馍片都还没烤热呢。
父亲就在屋里用脚踩着花柴,把棉花柴火的枝条都折断,把树干斜放在灶锅墙与地砖上也都踩断,整一些柴火放入灶锅里,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噼啪声,嘴巴是越来越馋,越来越等不及了。
鸿鹄着急了,就抓着一块快熟的红薯片吃了起来,熟的一部分绵绵甜甜特别好吃,中间夹生的部分则软生而微甜实在不怎么好吃。吃到最后,只见上边啃完了,下边也啃完了,就余中间一层不熟的。剩下的这一部分就像老鼠啃过似的,扔到地下不吃了。
这时候鏊子上的红薯片冒起丝丝热气,终于熟了,父亲就把红薯片从鏊子上捡到花色洋瓷盘子里。但鸿鹄跟妹妹早迫不及待的从鏊子上捡起一块,可还没到嘴边就被烫的掉到了砖铺的地上。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就从地上捡起来,还是很烫,就把红薯片放在手里,不停的跳跃翻滚着。用嘴吹了吹,就放到嘴里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把这一批的红薯片吃完了,妹妹旁边则是留下了一圈圈最外边的红薯皮。
父亲把鏊子往旁边一挪,火焰就在鏊子旁窜了出来。母亲则把盛有凉油的勺子放在鏊子旁的火焰上,灶锅台上这时出现了一个陶瓷碗,碗里盛着腌制的茄子,茄子上边放了一勺红色的辣椒面,辣椒面上又放了一小勺调料。
母亲右手快速拿起抹布,擦了一下左手抬起的油勺子下边。后只见冒着烟的油泼在了调料辣椒面上,碗里传来嘶嘶嘶的响声,辣椒面上不停的冒着油泡,拿抹布的手不知何时换上了筷子,在碗中不停的搅拌着。油泼辣子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们这才坐在桌子上,看着捏切得上的煤油灯,在这微弱的灯光下,鸿鹄看着被烤焦黄的馍片,轻轻一咬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馍片已掉入口中被咬的粉碎。夹起一筷子的油泼辣椒腌茄子,放到馍片上。传说中的烤馍就咸菜终于吃到嘴里了。
吃到最后,柴火也歇了,鏊子上就留下几块焦炭色的馍片和红薯片。
大人们就说,黑锅底黑锅底,吃了锅底捡钱哩!
兄妹俩就快速的拿起黑糊糊的馍片薯片啃了起来,手上、嘴上都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