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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儿]
白九儿,我的名字。
父亲爱酒,总是小九、小九地唤我。
我出生的那年冬天,父亲为我酿了一种酒,九酝春酒,说是等春天一到就作我的满月酒。
然而,等来了春天,那酒却没了。
后来听人说,那年一场大火,将白家酒坊烧的一干二净,无一人幸免。
其实,活着的人,有的。
比如,母亲。
再比如,跟母亲省亲的我。
那年之后,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在娘家寄住的时候,一向骄傲的母亲,带着我受尽了那些女人的白眼。渐渐地,母亲开始忙着描眉梳妆,参加那些令人厌恶的宴会了。
而不知从何时起,母亲只有在父亲忌日的那天来我这了,一年一次的见面,往往最后会以母亲砸光房内所有的酒坛为结束。我一月只能酿出一坛成酒,而每年的这天,我这一年的辛苦毁于一旦。母亲厌恶我酿酒,甚至不愿见我,我明白。
但我不怨,因为,我永远记得,母亲在坟前哭死过去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直到那年,母亲改嫁到了兴王府做了侧妃,兴王爷将白家酒坊修葺一新,作了聘礼送给母亲。
世人都道沈怡好手段,我只看到了母亲唇角得意的娇笑,我想她是幸福的,也许这就够了。
也就是在这一年,我被送到了白家酒坊。
母亲只留给我一句话:“你父亲酿了一辈子的酒,而你却是他最得意的小酒。”
我记下了这句话,只是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如月华般温柔的男子,那个也唤我小九的人。
我喜欢他,说不出哪种喜欢,就是喜欢,却说不明白。
就像他说的那样“你我之间,只谈酒,不谈情。”
这一切,我明白,
只因,那一年,
他三十而立,我,金钗年华。
流水如镜,催送着斜阳西沉。
离开的太早,对这白家酒坊竟是记忆全无,重修的府邸,转了半天,连个人影都不见,唯一最惹眼的还是庭中的那一株老桃树,花开飘香,不禁摘下一片入口尝尝。坐在树荫下遮遮阳,一个呼吸间,却在泥土中闻到了一阵酒香。
莫非,有酒?我循着那酒香开始挖了起来,不知挖了多久,才见了一个头。这时,一阵轻笑从背后传来。
“哦?这是哪来的偷酒的小贼呀?”我动作一顿,只见那人蹲在了我身前,宽阔的身影遮住了当前的余晖,向我伸了手,我一下回过神来。
“打人不打脸。”
他僵硬的看我一眼,收了笑:“手拿来。”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就伸出了手,他拿了张手帕,将我手指上挖酒沾的泥,一根一根的擦了干净,我有些着迷般的盯着他,看他坐到了我身边。
“小九,认识的有些晚了呀!”他摸了摸我的头,我点头。
自那年开始,白家酒坊便重弥漫了令人食髓知味的酒香。
只是彼时还不知,
是酒亦或是人。
其实,我想说:云岚,只要遇见你,那就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