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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瑟本以为上次未央宫之行，已经装扮地足够隆重。
然而，这一日，天将亮，她娘便开始准备。
沐浴熏香，华服美妆。
那一身宫装上身，再加上她娘刻意绷起的面容，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谢清瑟甚至不敢认人了。
“乖宝，娘好看吗？”不过，她娘一开口，那种虚无的疏离感便烟消云散。
“贵气！”谢清瑟觉得这个词更适合形容她娘现在的模样。
王氏赞赏地看她一眼，手指轻轻抚了下鬓角，“想当初，娘年轻的时候，可是京都三美之一。”
进到屋中的谢丞相闻言冷哼一声。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王氏当即一个眼刀飞过去。
谢丞相拍了拍自己的广袖，挺直脊背，语势从容，“再不出发，就要迟了。”
谢清瑟盯着他看。
她爹的这身官服似是新的，那玉冠也是第一次见他戴。
她爹似乎还修了美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看着丞相爹的时候，他好像笑了下。
谢清瑟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同样灼灼惹人的衣裙，问道：“爹，娘，今日为何如此郑重？前些日子的未央宫，也没有今日这般重视，是因为皇上也会去吗？”
说到后半句，谢清瑟压低了些声音。
“不止如此。”王氏面上是掩不住的欢喜，却也没有明说，只道：“到了宴中你便知道了。只是当时你年龄尚小，不知道你能否认得人。”
谢清瑟满头雾水，正欲再问，便被谢丞相阻止。
“若是好了，便出发。还有，平日里你去哪里带着猫，都没关系，只今日，不可。”
谢清瑟：“……哦。”
刚到宫门口，谢清瑟便发现，这宴中有皇上参加与没有皇上参加，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规格。
未央宫那次，禁卫只查了腰牌，而今日，无论多大的官，都需验身，任何尖锐的、有威胁的物品一律不能带。
谢清瑟有些庆幸，自己来之前，听了丞相爹的话，将猫留在了府中。
进到宫中，朝臣与命妇分开行走。
谢清瑟跟在王氏身边，听她介绍周围各家的夫人小姐。
行走间，谢清瑟隐约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有种毛骨悚然的不舒服感。
她悄悄回首看去，各色华服美貌的夫人小姐，恭敬而守礼，一眼看去，竟是什么都没发现。
跟着引路宫女到了翊坤宫大殿，有诰命在身的妇人进到殿内拜见皇后娘娘，而各家小姐便被留在了殿中。
谢清瑟环视一圈，都不认识。
猫不在身边，若雨没能一起进宫，只她一人，有些无聊。
正发呆，她又感受到了那股不善的视线。
她佯装做没发现，然后突然抬眸看去。
正对上那人惊讶又没来及收回的恶意视线。
盯着那人看了几眼。
有点儿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而对方在被她发现后，没有收敛，反而肆无忌惮地散发恶意。
如果眼神能化成利箭，谢清瑟此时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谢三小姐今日可真漂亮啊。”那人款款而来，若是她不笑的那般轻鄙，也是个极为清秀的女子。
谢清瑟眉头拧了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