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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两女仿佛见鬼了的表情，大夫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了唐梦妍一眼，笑容顿时僵住了。
“老夫再看看，再看看……”
他的手再次攀上唐梦妍的脉，或许是紧张，他的手有点抖。
但越是看，他眉头便打得越紧。
“元阴未破，阳气未侵……但的确有了。”他给出了最终答复。然后他探到唐梦妍面前。“姑娘，芳龄几何？”
“年方十二。”唐梦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先生，怀了多久了？”
“老夫也把握不准……”
听对方如此为难的语气，唐梦妍自知不怪他人，有些失魂落魄地低下了头。
黎铭也明白事实对唐梦妍的打击，只能将自己的怀抱送到唐梦妍身上，算是几分微不足道的的安慰。
毕竟，她什么也无法改变。
“打胎药不算贵，若趁早，对身体的损伤可以……”
“不。医生，有治失忆的……算了。”唐梦妍缩起了身体，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里。
“有的事情忘记了，不是用药就可以想起来的。”
大夫叹了口吃，转身走出内屋。“药苦口，过往苦心。忘得好，忘得好。”
不知大夫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唐梦妍不想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去面对自己的伙伴……
几个时辰后，二女离开了药铺。黎铭向掌柜要了两套旧衣服，虽然极为不合身，但好歹足够蔽体。
用几根布条收了一下袖口和裤腿口，整理一下，便足够两人奔行于世间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比较好？”黎铭活动了一下四肢。宽大的衣服总令她身上凉腿飕的。
“要不去孤儿院吧。”唐梦妍眼中有些无神。
“我背您吧，铭儿是魂师，而且您的眼睛看不见。黎铭伏下身子道。
唐梦妍当然知道人家是担心自己细皮嫩肉没穿鞋，但是黎铭她也没穿，居然还有心思先来关心自己？不过自己看不清路这点倒是真的……
黎铭的身子骨的确比自己要大一点点，虽说趴在人家背上还是有点搁应人。或许是常年营养不良的原因，黎铭的身体没有普通女孩那样柔软，取而代之的是骨感。
也不知道天斗城有没有“孤儿院”这种东西，只知道在日月那边有，平均三四座城就有一个。
“这座城里也有孤儿院吗？”
“有啊，被抓之前我就住在孤儿院呢。”黎铭叹道。“就是被派出来帮养父母们买菜的时候，被人套上了麻袋，把买菜的钱都弄丢了。不知道他们还愿不愿意留我。”
“这也不能全怪你啊。”唐梦妍皱了皱眉头。
黎铭无奈地嘤咛了两声。
“我父母说是为了保护我，才把我送到孤儿院。”
“你说过，你父母也是仆人，咱记得。”
“主人您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坏人特别多啊？”黎铭的声音非常轻，轻得几乎只有唐梦妍可以听见。
“家里有人要害我，所以我离开了家。买菜的功夫我就被人绑架了，所以我遇到了您。您是好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坏人更多啊？不然为什么不幸的事情永远比幸运的事情多？”
“你觉得你父母是好人吗？”唐梦妍反问，以一种聊天般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