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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河郡主的事情,只消几天就传遍了缙城,甚至连涂山都听到些风声。
枭王赵充听闻爱女遭此劫难,更是痛心疾首,几欲发疯,当即就要出兵讨伐北梁,誓要砍下郗枫的人头。
手下阻拦的人被他砍杀了好几个,直至最后已经无人敢上前。
最终是枭王妃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才暂时平息了他的怒火。
“当日涂山派去申山的使节,就是去交涉此事的,好巧不巧又弄了个什么侮辱昭文公主的名头出来,阿妤也就被迫留在了申山!”赵充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愤恨。
“陛下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将阿妤移交给北梁!”
赵充满脸悲愤,眼里却又夹杂着心疼。
“一个半路上位的便宜国君,怎么可能真心治理涂山,我看他就是……”赵充越说越离谱,吓得枭王妃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王爷!……切勿妄言!”枭王妃惊慌地望了望周围,低声斥道。
赵充也反应过来,懊恼自己方才的失态。他握住王妃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见他终于平静下来,枭王妃这才缓缓说道:“王爷,阿妤遭难,我也知晓您心中难过。可是王爷,阿妤是我十月怀胎的骨血,我又如何不难受?可国家大事……终非在你我二人之间。此事,还需禀明陛下,再做定夺。”
赵充听罢,也默然半晌,终是垂下了头颅,不甘地说道:“本王知道。……罢了,就依王妃的吧。”
再怎么愤怒,再怎么不甘,也抵不过无上的王权。
哪怕这个王位如何得来不正,只要坐稳了这个位子,便无人敢有怨言。
从古至今,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甚至父子反目、骨肉相残。
这大概就是“王权”的魅力吧。
“本王即刻撰书,派人八百里加急,将信件送往王宫。”赵充垂头低声说道,眼里布满了疲惫。
北梁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
仰梧的脖颈伤得厉害,连日来说话都十分困难。
平河郡主自孟府回来后便昏迷不醒,郗枫将她接到了宫中,还派了太医为她诊治。一番操作十分自然,仿佛始作俑者并不是他。
赵淑妤昏迷了整整三日,纪梁就不吃不喝地在她床前守了三日,整个人跟个望妻石一样,半步都不曾挪动过。
他身上的伤只做了简单的处理,若不是仰梧苦口婆心地劝他,恐怕他连药也不愿意换。
仰梧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了那远在申山的郎君。
不知若是他见着她的伤口,是否也会如这般模样?
三天后,赵淑妤终于醒了过来。纪梁还来不及欣喜,一只药碗便朝着他的面门直直飞了过来。
他堪堪接住那只瓷碗,药汁却还是溅了他一身。
“走开……你走开……!别靠近我!”床上的赵淑妤惊恐地望着他,双手拼命地推拒着,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
纪梁的心如同被撕开一般,钝痛无比。
他好好的姑娘,他的军旗、他的信仰啊……就这么被毁了。
被郗枫和孟云岚毁了。
不。应当说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