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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回家前妈妈问了几次我回去的时间,到达市里的时间,因为知道她的想法又不想跟她起冲突,只好说还没抢到票,并告诉她公司放假的时间一般都是除夕前一天。这样说的目的只是想要她觉得过年安排相亲不合适,并且按惯例,越是接近过年,大家就越忙。
即使心里担心回到家可能会被要求去相亲,却抱着侥幸心理,过年这几天谁会相亲呢,我尽量早点从家里出来就是了。
读高三的妹妹在年26才放假回家,因为家里人都还不知道我回家的时间,妹妹不知缘由便发消息问我,而我也是没多想就直接将年28到市里的车次、时间都跟妹妹说了。
最后两天上班,挺清闲,一年到头就这几日最轻松。同事们每天都来办公室,不再出差,除了一些固定的工作,我们就是聊聊天,氛围蛮不错的。年27下午,我交代了一些事给同事,下班的时候跟大家说:“新年好,明年见。”回到出租屋把冰箱里的两个包子热了吃就开始收拾行李。
回家不喜欢打扮,多半都是待家里也无需打扮,就只带了换洗的衣物,基础保湿的护肤品,一个小行李箱都没装满,再放了一本心理学的书。收拾完准备去洗澡,妈妈的电话来了。
“明天我们到高铁站接你,你也稍微打扮下。”
妈妈的这一句话弄得我一头雾水,干嘛来接我,为什么要我打扮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妈妈又说:“我想跟你说了啊,到时候不要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啊,不管怎样,明天你也给我长长脸。”
这才明白原来是要拉我去相亲,原来妹妹问我回去的时间是这个目的。现在能怎么办,难道我不回去吗,后面几天没票了,难道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出租屋过年?脑袋里冒出好多问号,心跳加速,握着手机的手也有点发抖。
听我这边没回应,妈妈又说:“你别装聋作哑,我知道你在听,该说的我说了,你那么大个人了,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道理不用我多说。”然后电话就挂断。
不知所措的我眼睛盯着刚收拾好的行李箱,觉得它是个怪物,为什么要带我回去。然后好想突然公司有紧急工作,而且是非我不可那种,或者今晚发高烧,明天不能去坐车了……这样,不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明天不回去了吗,可以理所当然的躲过明天的相亲局了吗?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可以作为看起来很正常、无可挑剔的理由……越是想,脑袋也觉晕乎。
“姐,我不知道家里要你相亲的事,不然打死我都不会告诉她们你回来的时间。还有什么办法吗,我可以做点什么吗?”妹妹发来信息,很是自责,这个家里就只有她懂我。
安慰她不要责备自己,这是妈妈跟大姑、表姐早就预谋好的,我会自己应对好。其实我心里根本没底,可妹妹本来就是无辜的。
第二日一早,我在去地铁站的路上,大姑的电话打过来问我到哪了,嘱咐路上注意安全。不想跟她掰扯,况且是没用、毫无意义的事,带着沉重、郁闷的心踏上回家的列车。
坐在靠窗的位置,却没心思看窗外的风景。冬日里的萧条跟我此刻的心情很像,没活力,枯燥乏味。车厢里,熟悉的乡音说着家里过年的准备,一个个电话报告自己到了哪、什么时间到家,跟家里报备到家就想吃的东西……别人是欢欢喜喜回家过年,可我却是带着沉重的心去赴一场待宰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