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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夏日的清晨比城市舒服很多,没有灼热的太阳光,没有急匆匆上班的步伐,没有拥挤的大马路,只有悠哉准备早饭的人们及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们。清晨的市场最热闹、最新鲜,农户们天没亮就从自家菜地采摘瓜果蔬菜来街上卖,猪肉都是凌晨才宰杀处理好拿来的,鸡鸭鱼这些是农户自家养的,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多样化,可吃得更自然、更放心。
街上的老房子已经很少,有些正在拆了重建,有些已经建好,虽然还是从前的街道,却已经是不一样的面貌。
因为我要乘坐10点的班车去市里,家里今天改成早中饭一起吃,如果饿了就吃点零食垫下肚子。
起床收拾好行李,妹妹已经在整理自己这三年学习的书籍、资料,我觉得无聊便去给在做饭的妈妈打下手。爸爸在洗菜,妈妈在切菜,似乎没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就坐到客厅里看电视。
“丹露,你过来,跟你商量件事。”
妈妈突然喊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都要出门了,难道还要安排相亲?心怀忐忑走到厨房门口,妈妈抬头看了眼我继续说:“现在我们这街上就只有我们这边是老房子了,前段时间他们邀着说我们一起建新房。按说其实我们家就你跟你妹,都是要嫁出去的,建不建新房也无所谓,如果与儿子要娶媳妇是得要新房。只是这老房子我们也是从别人手里买的,太久了,担心以后如果不能住人要重建,旁边的都建好了,我们要再建就很麻烦。而且大家一起建的话,成本也要省一点。”
对于这事我没任何看法,毕竟我回来常住的可能性太小,只要爸妈觉得好就行,再说建房这事我又帮不上什么。
“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主要收入还是靠着那点田地,偶尔在这附近做点事只是能补贴点家用,这个店说是开着,其实挣不到几个钱。这些年一直供你们姐妹俩读书,还有前几年你生病,接下来你妹要读大学,家里的积蓄不多,我们也要留点在手里应急。你已经工作两年了,应该存了点钱,先拿给家里建房吧。如果还不够,你是大学生出来的又有正规工作,贷款、借钱比我们方便,看看能借到多少。”
说到这,我挺意外。家里没多少积蓄我信,可是我才工作两年,并且因为自身原因只能坐办公室,收入很有限,这是爸妈之前就知道的,还有,怎么会想到要我去借钱?!按我目前的情况,没有收入稳定,会给自己存一点钱,担心万一哪天犯病或者病情加重,不至于需要完全依赖家里,如果把钱给了爸妈,那如果我需要钱呢,不是又得跟他们伸手要吗,不又成依赖他们了吗?如果贷款借钱,以什么理由,我一个刚工作两年的女孩子,说实话,真正的社会磨练都还没有,怎么办理贷款根本都不懂,万一我因为生病不能工作,这贷款该怎么还?
心里着实难受。作为子女,为了爸妈以后着想,是该重建新房,况且爸妈养我那么多年确实不容易,如今能挣钱了是该回报他们了;可是以我目前的能力,我能做到吗?这事肯定不能让妹妹知道,她才刚高考完,大学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期,不能让她带着家里的压力前行。但,我要怎么办呢?答应爸妈,我的困境谁来帮我,不答应,则是不懂事……
见我沉默不说话,妈妈向爸爸使眼色。爸爸把洗好的菜递给妈妈,擦干净手上的水,走进客厅,拿遥控器换了台,喝水,然后才说:“你才工作两年,如果正常情况,是会有点存款,但你不同,如果拿不出就跟我们直说。家里不是没有钱,只是存在银行是定期,没到时间取出来就会少了利息,不值得。”停顿了几秒再说:“你妹接下来读大学一年学费至少5、6千,现在生活费每个月也得7、8百了,你看下,要不你先负担你妹的开销,家里建房的事我跟你妈想办法。”
按目前的消费水平来看,我负担妹妹读书的费用是没问题的。第一年的学费已经有了,每个月发工资后给800元生活费,加上我自己的开销,还有点剩余,到明年刚好够学费。并且除去这些,我吃药、看病的钱也还够,只是这样的话,我就没任何富裕的钱,如果有其他方面需要钱的话……只能到时再看了。
吃饭的时候妈妈开始描述她想象中的新房:三层楼的砖房,一楼做店面,后面是厨房,二楼、三楼各有两间房及一套卫生间加浴室,到时家具以及卫生间、浴室都按最新的潮流(只是当地觉得潮流)配置。妈妈还说把家里的房子搞好,今后来亲戚就不愁没地方住,别人来住也会舒服;更重要的是,以后女婿上门看到新房子会对我们家印象更好,如果还是这老房子,怕人家看不起。等新房建好,做媒的人应该要多了,以前是看我们这老房子太差,家里又是两个女儿,怕被我们连累……
妹妹是才知道家里要建新房的事,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们:“建新房,是在这里吗?怎么突然决定要建新房了?这街上只有我们这边几户没动了,是要新建了,不然以后更麻烦。”
听得出来,对于建新房这事,妹妹既惊讶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吃饭的过程没有提到任何关于钱的事,所以妹妹根本不用为此操心,只管好好开启两个多月后的大学生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