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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背中了一箭,鲜血正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半夜时分,我看到整座山头都被火把照亮,营寨的支援终于来了。
懒烦剩余的人尽数被缚上手脚,士兵将他们押着回营。
我的伤口很深,为此我在床上躺了半月时间。期间黄押队来营帐看望我时,还在感慨我当时玩命的举动。
我在一个恍恍惚惚的早晨起来,步出营帐后,发现四处空空。偌大的营寨里似乎只有一些像我这样的伤兵活动。
冬雪又已经停了,天空灰蒙蒙的,但是很亮。蛋黄般的太阳在厚厚的云层间隐现,天地间气温依旧很冷。
我走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火头兵。
这是个年迈黑瘦的老头,我听黄押队说过,他几乎一生都是在军队里度过的。这个老头年轻时冲锋陷阵,老了后便为部队煮饭做菜。
我很客气的向他询问我的疑惑,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闻言叹了口气。
他说前些日子部队俘虏了一批懒烦士卒,据说部将在对他们的拷问中得到了很多懒烦军队驻扎的关键信息。这些部将想要一举建立奇功,这几天整顿兵马已经出发了。
我说,就是有行动,营寨也不该如此空虚?
老头又说,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建功立业的机会,连煮饭做菜、饲养马匹的都去了。士兵自告奋勇上阵杀敌,部将也不好拂了他们的热血。
我有些惆怅,这样重要的对懒烦军事行动,我却因为受伤缺了席。
我见老头一脸担忧,不由升起一股同情,莫不是这老头因为年迈不得同行,也与我一样不甘?
想归想,我却没说出来。那老头见我年纪轻轻当了伤兵,问我怎么负的伤。
我便将巡逻那夜的事讲了一遍,老头听着连连叫好,说我很有他当年的风采。
现在太阳已经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天地间气温逐渐暖和起来,而边境的北风还在不休停地吹刮。
我觉得这是个好天气,心情一下子惬意起来。我想着反正营寨空空也无事,便央求老头讲讲他过去的事。
老头说他姓朱,原是南方荆州人士。他说赤旗军一开始是驻扎在新朝南方的,后来才被调到北方对抗懒烦的。
朱老头是见证赤旗军建立的那批人的,他说新朝建国就靠青旗、赤旗、白旗和黑旗四支军队,分别象征着苍龙朱雀白虎玄武四方神兽。
朱老头说他也是我这个年纪入的行伍,当时天下大乱,诸侯并起。
他追随者赤旗军第一代将军四处征伐,也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说到这,朱老头浑浊的眼睛眼睛里稍稍亮起了光芒。
朱老头说他年轻时,能开五石的弓弩,两军交战时可一箭射杀敌军持旗手。
他说旗帜是一支军队的象征,若是军旗倒了,军心也就散了……
我听的入了迷,仿佛亲眼见证着一场场壮烈宏达的战争。我不由自主的问,朱老你何至于成了个火头兵呢?有这般经历也是该封个千户侯万户侯的。
这话让朱老头眼瞳顿时失了神采,他沉默了一阵,只呢喃着些我听不清的含糊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