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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哲宗年间,临朝听政的高太后逝世,年仅十六岁的哲宗终于亲政发动了平夏城之战,宋将章楶大破四十万西夏军收复边境,全国百姓举国欢腾,无不欢呼雀跃。
一位妇人跪在牌位前双眼含泪:“老头子,我们宋军胜了还是大胜,打败了他们四十万,十六年前你在永乐城的血没有白流!你.........可以安息了。”
“娘,爹不是被抓逃兵杀得吗?”跪在身旁十七岁的少年说。
书中交代,在福建路泰宁县,女子李文秀本富贵人家千金,宋朝人受程朱理学影响,女子未出嫁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是这李文秀生性爱动又听丫鬟下人的言语,终日向往外面世界,一日换做丫鬟衣服逃出了家门,被这花花世界迷恋,不成想被流氓调戏,杨子雄阴差阳错搭救,李文秀从此表露心意要以身相许,父亲李员外不同意,赶出家门仍结为姻亲。不成想杨子雄被征兵拉去参军,死于永乐城,只撇下这孤儿寡母苟延残喘。李文秀平日里以织布为生,这杨念如一生下来也有些痴傻,虽然艰难度日,也算是把杨念如抚养成人。
“混账!你爹他是个英雄,是为国杀敌死的,以后不许说这种话,还不快去买些供品来,给你爹谢罪,让他保佑你考中状元,对!再买一个猪头拿来祭奠你爹。”
“哎娘!我这就去”
“老头子,家中是在有些拮据,三牲是买不齐了,一个猪头也是儿子的心意,你别怪罪儿子,一定要保佑我俩啊。”李文秀嘀咕着又拜一拜。
走出屋来,杨念如走在高平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右面大多是商铺有卖胭脂的、卖布料的、卖茶的居多。有句话叫“明前茶,贵如金”,说的就是清明时节的茶,因为此时茶叶最嫩、气温低生长慢,茶叶品质上乘,所以这贩茶商人是数不胜数,有品茶的、有划价的、有挑货的。左边多是酒楼,清风楼门口写有“内有雅座,应时小卖”,这清风楼的金湖乌凤鸡乃是一绝,杨念如边走边擦嘴就来到了高平街的最西头,老百姓觉得杀猪卖肉的人戾气太重,都不想挨着肉铺,所以这肉铺在最西边,肉铺主人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姓胡,四十岁,因为他是屠夫,不知谁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胡屠,街坊四邻也就开始叫开了,他也不反感,说大家买肉的时候能记住找我胡屠就行了。胡屠一辈子没有儿子,媳妇早死只有一个女儿青青已定婚约,不日就要嫁娶。
“胡屠叔,您忙着呢”。杨念如迈进两步说
“呦这不是念如吗,怎么着什么时候考上状元啊!”胡屠边切肉边说
“快了,我娘让我来买个猪头,您给看给我挑一个。”
“家里要祭祀啊,今天现杀的没了,后院应该还有一个我去给你找找啊”转头走向了后院。
后院院子挺大,一间主房三间配房,院中间有两口水井,其中一口水井据说是玄宗年间的但是已经枯了,所以胡屠就在上面铺上木板,做桌子用,平时一家人在院子里围在一块吃个饭。地面还算整洁,别看是平时在院里杀猪,收拾的倒还干净,院子右边刀架子上有各种工具,摆列的整整齐齐。
一般猪肉都是现杀现卖,如果卖完了,店主就会从屋中拿出用盐腊法储存的猪肉,提前抹上盐挂在院中风干,不巧今日的猪头卖完了,胡屠去储存猪肉的北屋里查看。
“哎!蒋华你在这干什么呢”胡屠诧异的看着眼前扭扭捏捏的人
“哦,胡叔我来取点肉,我和东街王二喝酒拿点肉吃。”一个瘦瘦的男人说
“你呀!天天请人喝酒,挣钱容易吗,我给你安排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快了,快了”
“行!蒋华你看到咱之前的猪头了吗,拿给我”
蒋华从墙角拿过来一个鼓鼓的布袋递过去说“这不是那天你装的吗!”胡屠接过来也没有说话转身向肉摊走去。
此人名叫蒋华,家中原是泰宁县富足的大户,父亲蒋老爷是茶叶商人,当初胡屠本一贩肉之徒,为攀高户结识了蒋老爷所以促使两位儿女早已定下了婚姻,不曾想这蒋华日渐长大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蒋老爷忙于经商也管教不住,更雪上加霜的是蒋老爷也身染疾病去世,蒋华也把家产败尽,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幸亏蒋老爷生前还有一些卖茶时的故交帮衬勉强能度日,但随着蒋家的没落,胡屠也开始逐渐对蒋华厌恶了起来。胡屠为了把婚约退掉,提出让蒋华在这县城买一间房以供他夫妻二人居住的条件,不然就婚约退掉,所以有了今日的一番话。
胡屠拿着包袱走到肉摊前,用杆秤一称说:“孩子,满满十二斤,这样你给三百文吧”杨念如把钱从口袋拿出高兴地接过袋子,就高高兴兴的往家走。杨念如家在高平街东头,肉铺在西头。
“哟,念如,干嘛去了,拿的什么呀!我看看。”一个穿戴不太整齐的衙役说。此人姓王,是泰宁县的年轻衙役,每逢碰到就喜欢逗一逗痴傻的杨念如。
“什么也没有不给看”
“是不是,好吃的给我尝尝”
“是猪头”
“我不信,绝对不是猪头快给我看看?”王衙役不放过接着问
“不是猪头,难道会是人头吗”杨念如很生气的把布袋往地上一摔说
布袋摔在地上打开,吓得众人大惊失色,呀这地上献血直流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王衙役把杨念如按倒在地:“小子,你犯了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