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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顾家。
“三……顾小姐，请喝茶。”佣人将沏好的茶递上，顿了顿，刚到嘴边的称呼又咽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端庄清冷的少女，简单的白衬衣紧贴腰线，窄腰不盈一握，衣摆扎进下身黑色A字裙，袖口上卷，露出细白的小臂，浑身气质通透脱俗，不染尘垢。
少女并不在意她比较刻意的称呼，伸手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佣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坐在她对面，安静却略显拘谨的少女，那才是她叫了十几年的三小姐。
可惜，却只是个养女。
如今，顾家真正的三小姐回来了，也不知她该如何自处。
佣人心里叹了口气，摇着头退了下去。
厨房中，几个女佣躲在一处说着悄悄话。
“谁能想到刚休假回来就能碰见这种豪门大戏呢？”
“三小姐人很不错的，可惜是个养女，顾家真正的女儿回来了，她估计得让位吧。”
“不会吧，我看老爷子和老夫人平时很疼三小姐的，就算只是养女，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倒是那个顾小姐初来乍到的......”
“不说这些了，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夜里不太平，郊区忽然出现了很多流窜的异兽……”
......
角落里的议论声并没有传到客厅。
气氛依然沉寂，弥漫着尴尬。
顾听雨拘谨地坐着，双手紧张地放在腿上，内心叫苦不迭。
她偷偷看了一眼对面样貌极好的少女，正低头随手翻着杂志，随意放松，泰然自若。
没有一点作客的局促感。
反观她这个待客的人，却是拘束不堪。
倒也不是她不会与人相处，只是这人的身份，让她有些尴尬。
一个顾家的养女，一个真正的顾家千金。
在京圈众人眼里，她们两个只要站在一处便是天雷勾地火，势不两立。
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我脸上有东西吗？”
一道清冷疏和的嗓音突然闯入她耳中。
顾听雨惊得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宛如课堂上忽然被点名，茫然地：“啊？”
顾宴晚一挑眉。
顾听雨彻底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自觉盯着人家的脸怔愣，顿时“......”
“没，没有。”
她想捂脸遁走。
太丢人了。
顾宴晚眼看着少女的脸慢慢变红，羞得抬不起头，嘴角不自觉弯了下。
细长如玉的手执起茶盏，抿了一口，青白色的瓷器与白皙的手指相互映衬，更显绝色。
这养女，倒是不似传闻中那么有心计。
顾听雨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不行，不能丢人。
她直起腰，鼓足了气，试探着叫了一句：“姐......姐姐？”
底气还是不足。
她并不知顾宴晚对她这个养女的态度。
顾宴晚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任何情绪。